钟庭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慌忙松开手,端正坐好,眼神飘忽,呼吸混乱,望着虚空道:“对不起。”
在一旁玩耍的解逅不经意瞟到方才那一幕,以为是钟庭安欺负妈妈,忙撒开小脚丫子往这边跑。
“妈妈,我们一起放风筝吧!”他扑闪着无辜大眼道,天真可爱,无法让人拒绝。
解余歌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不假思索应下,拾起椅上的风筝起身离开,落荒而逃。
不多时,松松妈提着一打矿泉水回来,递给还坐在长椅上的钟庭安一瓶。
钟庭安摆摆手:“不用,谢谢。”
她也没强求,顺手拧开瓶盖,自己抿了一口。
一口水下肚,她的唇也没那么干了,望着不远处嬉闹的孩子们道:“这些孩子玩这么疯,也不知道热。”
钟庭安也看向那处,不过他的视线却是落在举着风筝的那个女子上。
风扬起她半拢着的长发,掩去半张脸,可掩不去她满眼的笑意。
黑色长裙将她颀长身姿勾勒得很好,修长的小腿若隐若现,曲线完美。
“你钟意小期的妈妈吧?”松松妈突然转头问。
这男的眼睛一直盯着小期妈不放,一定有猫腻!她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这话直白得让钟庭安微微一怔,全身似乎被太阳晒得发烫,他讷讷道:“是。”
“但她是个单亲妈妈,你……”
“我不在意。”钟庭安平静却坚定道。
更何况小期是他的孩子。
那日在游乐园他取下小期带毛囊的头发,验了dna,证明小期和他是父子关系。
但余歌应该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他也从未与旁人提起过这件事。
“问题不在于你介不介意,而是她介不介意。”
松松妈提点道:“她一个女人,上有老下有小,压力肯定大,哪有心
思放在男女之情上?哪会轻易接受别人?我听她邻居说自从她前夫死后,她就没谈过对象。你如果是真的喜欢,可要主xe863一点。”
“她前夫,死了?”钟庭安脊背一凉,犹豫问道。
“嗯,听说是生了什么大病,受了好些罪死的。”松松妈不知隐情,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如实相告,“所以小期妈才一直不敢再谈对象,怕再遭一次罪。”
“遭罪?”钟庭安看向远处笑容灿烂的女子,若有所思道,“她确实遭了不少罪。”
“所以小伙子你要加油啊!小期妈虽然带着个孩子,但其它条件都不差的。一个人养活三个人,没些本事也做不到,相貌更是不用说,站在那儿就跟刚毕业的小姑娘似的,你们两个站一起,般配得不得了!”
松松妈滔滔不绝地说着:“过几天就是五一,趁大家都有空,你买些礼,到人家家里坐一坐,讨讨老人家和小孩子开心,你也就成功了一半,还有一半……”
钟庭安细细地听着,很是受教。他的确需要主xe863点了。
他同众人告别,早早离开了公园。
第二天上班时,钟庭安罕见地把解余歌叫到他办公室来。
“你找我?”解余歌敲门问道。
“是,”他放下手中文件夹,“坐,我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解余歌小心翼翼坐下,狐疑地望着他:“什么事?”
昨日他识相地早早离开,难道是想通了,要去x城找阎宴,所以叫自己来做最后告别?
只见,钟庭安将手边另一个文件夹递给她:“我想请你解释一下,这些简历是什么意思?”
“嗯?”解余歌不解地接过,翻开一看,原来是她到万庭后向别的公司发的简历。
一边工作,一边预备着跳槽是件不道义的事,一般原公司要么不管,要么直接开除,而钟庭安会是何种处理方式?
她警惕地盯着面前的人。
“你就这么想走?”钟庭安阴沉着眸子道。
她耿直地点点头,反正都被人揭穿了,再掩饰什么也不过是画蛇添足罢了。
钟庭安挑眉笑道:“我放你走很简单,可要是别的公司知道你一个月内,接连跳槽两家公司,还是在职期间找的工作,你觉得他们会要你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解余歌警觉地问道。
难道是自己昨日语言过激,刺激到他了?不至于吧?
“要我不声张此事也可以,签了这份文件,要走要留,随便你。”
说着,他又递出一份文件,正是方才解余歌进来时,他在看的那一份。
他已经翻开,解余歌一下就瞟到最顶上的那行大字:申请复婚登记声明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