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过赞同了,所以他立刻就明白了这其中必定还有隐情。孩子们只想要美满地在一起,做父母的却是不得不考虑多方因素。
付辞沉默着没有说话,甚至连头也没抬起来,他在等聂斐故的下文。
聂斐故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身影,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最后只是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指导他是劝不动了。
“聂儿七岁出事回来后的那一天,那个神婆又出现了。”聂斐故望向门外的远山,目光惆怅地回忆道,“她说聂儿从那以后会性情大变,将来的一天会有一个男人将她变回去,若是出现了,切记一定要让聂儿远离他。因为此子过于优秀,聂儿本身已经是天命,若是再与这般优异的人结合,便是死劫,她注定活不过三十岁。”
付辞的瞳孔狠狠一缩,猛然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两位夫人已经不敢去看他面上绝望至极的神情了,那是让人心碎的无声死寂。
聂斐故却是目光平静地望着他:“年轻人,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捉弄人,即使你全力以赴用命去力挽狂澜,终究难逃被巨浪滔天淹没的下场。所以,我是不可能同意将聂儿嫁给你的。”
他发表完自己的立场,就不再说话了。
“阿辞……”岑楠不忍心了,她不想让这样好的孩子,还是自家孩子,这般悲痛。她害怕他承受不住。
付辞却是一瞬间回了神,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抬头的那一刻目光犹如凝实的巨剑,无比的坚定,“小姨,若是我一定要和小竹一起,她会活不过三十岁,那先前的克夫一说,是我同样活不过三十岁的意思吗?”
岑楠捂住嘴,艰难地点了点头。
神婆卜言:两人为亡命鸳鸯命格,情定应召命格。各自婚配可破此命格。
却不想,付辞的脸上露出了会心一笑,他站起身拍了拍灰尘,“我回去等小竹回来,小竹应该还不知道吧,她有权指导,我们将来的路让她来选择。”
说完,他便朝私人点了点头,独自走出了大厅。
留下四位家长面面相觑,聂斐故瞥了付时芒一眼开口道:“姓付的,你儿子上门求娶我女儿,你彩礼备好了没?”
“阿辞自己早就规划好了。”付时芒下意识地回答道,说完才反应过来,“你都不同意把女儿嫁过来,还问彩礼干什么!”
“切。”聂斐故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你没听见你儿子说啊,他们将来怎么样全都由我女儿做主,你是不了解我女儿的性格,她是不可能为了生命放弃她爱的人的,所以这门亲事肯定是没跑了。那我这个做爹的,总得为她所剩不多的生命增光添彩啊。”
他的语调平常,眸中却是化不开的浓重悲情。
付时芒顿时也沉默了,他发现他除了只能和聂斐故做做同样的事,对将来的那件事他根本无能为力。
两位母亲已是抱头痛哭,她们最疼爱的最年幼的孩子很可能亡故在她们的面前,她们作为母亲,接受不了这个悲惨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