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楠深知已经无法再回避了，到如今这个局面也都是命。

“神婆说聂儿这孩子若是越发优秀，那命中必然多劫难。我们以为让孩子放养山野，能消磨天生的锋芒，她却是靠着那天养的命越发的优秀，而意外就在七岁那年发生了。

付辞浑身一震，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在直升机上的那一幕，聂竹害怕得瑟瑟发抖，那时怕是勾起了她内心的创伤，他真是该死！

“我们是有派人暗中保护她的，但这孩子太敏锐了，再加上呆在她摸爬打滚了七年的地盘，我们的人总能被她不着痕迹地甩开，而刚好那次，她就遇上了人贩子。当时辗转了半个月的时间，一直没找到她，后来是被雷照给带回来的，后来问起她，她便会躲避，不愿再提起。”

岑楠回忆起陈年往事，泪水更是止不住地下坠，闫滴蓉走上前搂住她，姐妹俩便沉痛地拥在了一起。

付辞的心脏狠狠一痛，那半个月她该是有多么绝望，究竟是收了怎样的委屈才让这个活泼阳光的女孩变成这样的小心翼翼。

他想着，对着岑楠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小姨，我付辞能保证聂竹今后生活的安康，我恳请您将她嫁予我，我……”

“不可能！”

聂斐故从门外走进来，面容严肃地打断了付辞的宣誓。

付辞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目光紧紧地锁在他的身上，“姨父，还望告知原因。”

聂斐故望着青年固执倔强的神情，心里暗叹了一声，面上却是依旧严肃，“因为聂儿不嫁给你就是她最好的出路。”

“为什么？”

付辞一点也不想接受任何他将会和他的宝贝分离的结局。

造化弄人啊。

聂斐故轻叹了一声，“从聂儿七岁遭遇意外到如今，已经将近十年了，一直到一个月前她去北都之前，她都不是她真正的样子。但着十年间她依旧吃了很多很多苦，她一直在奉献，但这就好像一直在赎命一样，赎她愈渐优秀的命。别的家长都在期待自己的孩子能优异远胜于常人，我们却是希望她能平庸入尘埃，不被上天注意到，不要再索取她的命。”

他句句诛心，付辞的心仿佛被无数根针扎了一遍又一遍，疼痛到无以复加，他没有吭声，却是陷入无尽的后悔，后悔没有早点遇到她，后悔当时再战场上没有牵牢她的手，后悔对她还是不够好。

他又重重地磕了两个响头，额头贴在地面上。

他付辞从来没有低过头，但此刻的他只想让她的家人看见他的真心，想照顾她的一辈子，想弥补她一生……

“姨父，请您相信我，我一定能给小竹幸福，能……”

“我说过了，只有你是永远都不可能的！”聂斐故狠下心生生地打断了他，“年轻人，这个世界不会总照着你想的去运转，很多事你就身处局中，根本无法绝处逢生。”

付时芒本来要出生替儿子申辩一下的，但一听聂斐故的后半句话却是立刻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