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宾客震惊。
木木根本没有察觉到在场宾客的的反应,因为她觉得不沙会笑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常言道傻子可是天生乐观派。她唯一发现的是她和不沙错过了新郎新娘拜堂的好时辰,原来早已经迟到了,可是这么重要的场合迟到……为什么不沙不催促她一下呢,或者是提早喊她起床。
“大公子。”一位长得像管家的中年大叔背着大贝壳毕恭毕敬地朝不沙鞠躬,“我家主人送新娘回房了,请大公子见谅。”
“嗯。”不沙冷冷一字赐给鞠躬的蜗牛,朝木木热脸道:“给我和木头找位置坐。”
“是。”蜗牛喜管家尽量忽略不沙变脸的不正常反应,给他们极快的找位置。
位置很令木木满意。稍微偏僻但能纵观整个宴席,对面除了一个左眼不搭右眼还有挑剔毛病的自恋狂之外什么魔都没有。
“诶诶——‘叔叔’都未喊过便就坐,不沙,你爹该教你礼仪了。”天魔伸出纤纤手指道,他的话并没有使不沙做出任何相应的动作。
木木更无所谓礼仪,反正她不是魔界中魔。
天魔放下食指双手环抱好似早料到不沙会这样。不过木木看他的神态和昨日看得不太一样,像是焦虑的在等些什么。
天魔无缘无故问:“不沙,送礼没?”
这回不沙终于肯把一个字赏他:“送。”
“你进府时我都没看到你送礼……”天魔嘟嘴思索,“这损货这么还没来!”他送不送礼可全指望他了,不然明天爆出堂堂天魔不送礼给新婚的二皇子的消息,他靓丽的脸蛋可要被丢到几十条街后面去了。
不沙没有理会对面的人,夹块梅花糕朝木木说:“今早你未吃饭先那这个垫垫肚子。”
木木望着灿烂的天空疑惑问:“这大白天的……新婚?”
对面的天魔仟华插嘴道:“我们魔可没有那么讲究,纵是喜欢什么时候结婚都可以,更甚婚也可以不结便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想啊、你和不沙就是后面这种情况……”
听完后木木有种早就被不沙卖了的感觉。难怪他们都会喊她“夫人”。
木木已经看到了在鱼菲知道这件事之后,追着她喊打喊杀的场景。心下决定,下次去一个陌生的地前一定要做好充足的了解,不然……
“什么情况!?”一道声音横插进来,高冷的如黑夜中悬挂的孤月,“仟华你可不要乱说。”
木木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叶
叶很自然地拉过椅子坐在木木左手边,他眯着眼睛半威胁地盯着对面的天魔。不沙的手附在木木的右手上随后紧紧的握住,生怕握不住。
叶轻轻瞥一眼木木的右手貌似很不在意的转头。
天魔坐在他们三的对面,不怀好意的笑了。他们仨……混沌以后难得的一场好戏。
叶对天魔招手,那感觉就像是招狗狗:“过来。”
天魔屁股不动装作没有听见,这么好的一出戏他不看谁看?
叶牙缝里挤出一些字:“我记得有个人连礼都未送就来这里蹭吃蹭喝的……”
“干嘛?!”天魔警惕地问。
“你不要礼物了?”叶像是无所谓的样子,“这事于我是没大不了的,但明天某个人吝啬的消息就要传出去也不关我的事了。”
“……”天魔默默的移位到叶的身边,一脸忍辱负重的表情伸出爪子,“礼品呢?”
叶赏赐般从手中将礼品交给天魔。
木木看到是一对红结。
天魔仟华大为不满:“你送的是什么?你这是存心要我丢脸!”
木木弯眼看着他们笑。天魔内心被堵得不好受,明明是他看他们仨的戏现在变成他被木木看戏。
“送礼应送人需。”也淡漠地喝一口手中的酒。
“人需……他们是魔。”天魔突然领悟,道,“好礼啊。为什么你不给自己也弄一对呢?”
“这东西没有用。”对他叶来说没有用。
“我真好奇要是真有用了,你们会作何选择……”天魔留下的不是疑问而是悬念,起身便朝刚从院里出来的二皇子去。
木木被夹在中间尴尬的开口:“那红结有什么来头吗?”
“也没什么……”叶朝不沙挑眉随后凝视木木说:“双方若是挂上此红结从此相亲相爱、天荒地老、永不分离。”
“很好的祝福。”
“不是祝福。挂上红结的人之前无论有多仇视对方到头来也会与对方相爱。”
木木开头稍微有些停顿,道:“好神奇的效果……”
“罐子兄你怎么在这?”木木想从叶哪来探寻他的秘密,却被一直晾在一边的不沙不满的打断。
不沙道:“木头,后院开了许多花我们去瞧瞧。”
“赏花?”叶快速插嘴:“我亦有这个兴趣不如一起去?”
“不好!”不沙口快回答。
“为何不好?”
“我问的是木头不是你。”
“我去不去又与你何关系?”
……
“……”木木实在不知道他们从何争吵起来,不耐烦的起身对他们道,“你们谁也别去,我去。”
不沙听后泪眼汪汪地看着木木企图能挽回些什么,木木不忍心看他。
叶好像达到目的一般坐在位置上不动,目送木木离开。
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竟然比集市还吵闹,她再不走就要被炮轰了。
到后院走了一圈才发现,这沐王府的后院别说花了,连稀疏的绿草也是从缝隙里努力冒出来的。
木木才猛然发现不沙竟也学会了骗人。木木搞不清为什么他要骗她?
“唉……”木木叹息后,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细微的哭声。
是谁?
木木推门而入,发现一位红衣的女子笔直的坐着哭得毫不在乎一切,泪水哭花了脸却把她所有的清纯全部的哭出来,红盖头早已不明原因的丢弃在地上。
“好好的,怎么哭了呢?”木木捡起地上的红盖头放在她的身侧。
女子的两行清泪如洪水决堤一般涌下:“为什么他不爱我……”
原来是这般模样。木木叹气:“你是新娘吗?”
女子哭得不住地颤抖点头:“我叫恋舞……”
“恋舞。这名字好听。”木木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一种状况,她本就不会安慰魔的仙,“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哭哭啼啼会留下不好的回忆……”
“没有他……我怎么会有回忆呢?”恋舞呢喃,“你不懂我有多爱他……”
木木的脑子突然蹦出:“二皇子不爱你?”所以现在就闺怨了?
“不是。”恋舞本就是个直性子加上今天确实于她来说是个大悲的日子需要有人好好听她一吐真言,又因为就她自己的事南魔的魔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我爱的是桀天……”
木木一脸不明白:“桀天?”难道二皇子不叫桀天吗?
“大皇子……桀天……”
木木脑子有一瞬间被雷击中。恋舞新娘今天嫁给了二皇子但是新娘却喜欢大皇子!
木木的第一反应不是替新娘悲哀。而是——好劲爆的魔界皇家消息,不知道卖给狐八卦会有什么好处?
不要这样……做人不要随便出卖信任自己的人……木木甩掉脑子的杂念努力想要安慰眼前的水源。
“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总归是该笑的。”
“你也同阿嬷她们一般安慰我……”恋舞说,“我爱他那么久却最终不是一句‘得不到’了事的。”
木木有点呆,她什么时候成了阿嬷了?
木木有点恼怒:“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你现在早就嫁人了,你现实点!既然他不爱你,你就不要撞死在一棵树上,你应该爱,爱你的那人。”
“呜呜……”恋舞终于哭出来声。
木木说话不心痛:“有时候想开点是好事。”
“他好像就是天生的冷性子,我以为我会是一壶温水迟早会把他温暖……”恋舞哭呛地说着。
众魔皆知恋舞姑娘一笑倾城一舞倾国,更能在当今魔王的两个儿子下来回周旋。二皇子桀沐心属恋舞,恋舞却心恋大皇子桀天。
三角恋也就算了。可偏偏撞在了魔王退位想要寻一个合适的继承人之际,恋舞姑娘怎一个尴尬了得。
那一年,魔王九万岁大寿全南魔上下喜气腾腾,魔宫里各界有头有脸的宾客能来的都来了,不能来的也被抬来了。
待最后一曲吹尽,在场的客人们酒意未尽、兴意未散,恋舞极有眼色的察觉这一切,从角落中起身信步走到台前朝高台上的魔王敬意地鞠躬:“启禀魔王,恋舞昨日练成一舞还未取名,听说今日宾客无不文采非凡、胸怀笔墨……恋舞想献此舞若跳得好可否让恋舞指明一人替恋舞的舞曲取名,若不好……恋舞甘愿受罚。”
“哈哈。勇气可嘉!”魔王停顿片刻,“那就让我们瞧瞧恋舞姑娘是否如传闻一般。”值得他的两个儿子倾心。
“多谢魔王。”
天界仙人洇茵猛地站起来:“魔王你不厚道啊。能为恋舞配曲试想这一宫的乐师有哪一个配得上此殊荣?”
洇茵在天界里是个特别挑剔乐曲的仙,让他今晚把魔宫里一众乐师参差不齐的乐曲听一遍实在是太委屈他的耳朵了。
“哦?”魔王也来了兴致,洇茵言下之意是觉得魔宫的乐师们的乐曲不好,“洇茵仙人,不知在场的哪位乐师的配乐能入你的耳?”
“魔王这样说在下不敢当……原谅在下对乐曲的苛刻,在下认为魔宫的乐师的乐曲无一个能入得了在下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