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红,发热。
“我知道这太为难你了,说实话,我接到这笔生意也是不太愿意的,但是不做恐怕我们难以脱离。”
“脱离?”
“对,脱离。”公子又摘了一片花瓣塞入口中慢慢咀嚼着,像是吃着最精美的佳肴:“刀口舔血的日子,你也过怕了吧,我也一样,干完这一次我就想带着你远离江湖,隐居山野。”
肖玉涯一愣,浑身酥颤一样颤栗着。
公子又说:“算了,这次的任务我亲自出手吧,你只管吃吃睡睡养好身体,别的不要多想。”
“公子……”“小悦儿,我主意已定,你不用劝阻,实在是除了我无人能杀秦王了。”
公子隐过来,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氤氲在空气里,他温热的气息轻轻吐在肖玉涯耳畔:“何況我也不舍你再为我受伤了。”
上次出任务,肖玉涯差点死了,是公子倾尽全力把她救回来的,圈在府里养了几个月,倒是胖了两斤。
肖玉涯不知道公子什么时候走的,等她回过神来,她的脸已经烫的能煮鸡蛋了。
她抬头看着这颗高大的玉兰树,轻轻一跳摘了一片也学着公子的模样塞入口中,咦,又涩又苦,公子怎么能吃的津津有味呢?
一眨眼浓雾又袭来,眼前的玉兰树不见了,听雪院也不见了,只有无边无际的浓雾。还有那诡异的歌声。
“你到底是谁?给我滚出来,装神弄炁有意思?”肖玉涯感觉到自己已经从那具身体里出来了,可是整个人还是无法控制。
“我是谁?哈哈哈,我是谁?”刚才还在唱歌的声音此刻大笑起来,渐渐的笑声里充满了悲凉的哽咽:“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了,要不你告诉我我是谁?捉炁师!”
一个红色的身影慢慢从浓雾里出来,肖玉涯看到她微微一怔,因为她就是刚才幻境里的杜悦!
然而肖玉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浓雾再次散去,这一次她又变成了杜悦。
“杜小姐,奴婢帮你熄灯?”
肖玉涯看着这个熟悉的房间,这是她的。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丫鬟退下,肖玉涯坐了会,吹熄了灯,然后换上了夜行服。
她飞檐走壁,悄悄来的听雪楼,屏气凝神的趴在公子的屋顶上,屋子里传来了压抑的咳嗽声。
公子的贴身小廝在担忧的劝说:“公子,您的身体又犯旧疾了,我让陈大夫来给您看看吧。”
“不用,我的身体我很清楚,别大惊小怪的,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公子……”“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
“是,小的知道了。”
门吱呀开了,又关了,肖玉涯知道是小廝走了,她静静的躺在屋顶上看着星星,然后听着屋子里时断时续的咳嗽声,直到熄灯公子睡着了,她才翻身下地,悄悄吐出一阵迷烟确保公子不会醒来才蹑手蹑脚的进去。
公子已经睡的很熟,肖玉涯走过去借着月光贪婪的看着他,看着看着还不够,她吃了豹子胆微微弯腰,尽管紧张的都要尖叫了,她还是轻轻的极其大胆的亲了亲公子的唇。
蜻蜓点水一样的亲,一碰即离,甚至都不敢回味那种感觉。
肖玉涯笑了,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儿,她伸手给公子掖了掖被角,温柔的样子完全不像个冰冷无情的女杀手。
做完这些她才后退几步,从墙壁上拿下了公子的剑转身夜奔,很快融入了夜色之中。
就在肖玉涯走后没多久,床上的公子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很清明,没有一丝睡着的迹象,更别说迷眼的作用。
缩在角落里的暗卫忍不住开口:“公子!”
公子平静无波的开口:“随她去吧。”
公子又睡下了,暗卫只觉得浑身冰凉,惊悚的看了眼公子紧紧闭上了嘴巴。
肖玉涯奔袭在夜色里,很快就找到了秦王府,公子说了秦王很难对付,她不忍心看到公子拖着病体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