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是不是太聪明太超前了。”崇文笑着对谢伯伯说。谢伯伯呵呵一笑:“这实在是奇妙的巧合,咱们虽然吃了更多苦,这些苦难也是咱们的财富,你们以后会知道的。”
新的政策让新村的村民们再次变成了一个大家庭,他们感觉无比称心,顺意。为了过上好日子,在谢伯伯的领导下,新村人基本没有偷懒行为。
当本地老村在批斗地主分土地分财产的时候,新村没有批斗对象,因为自卑也不去外村看热闹,他们只专心做一件事:好好劳动,提高粮食产量,不再饿肚子。
1958年,全国开始了生产竞争,村民们干劲十足,在激动人心的口号的鼓舞下,人们比以前更拼命,男女老少齐上阵,把全部的力气都拿出来,把全部的激情拿出来,没日没夜地把汗水挥洒在那片土地上。他们只有一个信念:多种粮,吃饱饭!
这批开荒者坚信,没有人比他们更能吃苦,他们充分利用所有的时间,甚至春节期间也不休息,因为他们没有什么亲戚要走,他们的生活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劳动。劳动成了他们的信仰。
他们坚信,付出越多,收获越多,土地不会辜负他们。
可是,虽然他们用尽了自己的力气和智慧,却创造不出别人的奇迹。
一些地方的亩产量有上万斤,甚至更多,这给了生产队长谢伯伯很大压力,他始终搞不清楚,同样的土地和更多的汗水,为什么产量始终不能突破500斤的瓶颈呢?
“谢伯伯,别人一亩地相当于咱们二十亩地的产量,是我们施肥少了吗?是我们的村民不够勤劳吗?是庄稼长势不好吗?都不是!而咱们只有苹果的产量接近了一万斤,是不是他们报上去的是苹果或者西瓜的产量?”崇文很迷惑。
“有可能。别人的高产经验不推广,咱们也没法知道,如果有农业专家来指导就好了。”谢伯伯迷茫中带着无奈。
上面发文件下来,要求大家炼钢。
谢伯伯又摸不着头脑,炼钢他们压根儿就不懂,怎么炼?然而不炼是没法对上级交待的。怎么办?
经过开会商议,崇文的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咱们这个小村子不是政府重点关注的,男女老少就这么六十来号人,咱们把家里的铁交到大队去统一炼,能炼出多少算多少,咱们最重要的任务是种粮,吃饭问题比天大,大家得想办法提高粮食产量。”
“大家多养点鸡和猪,这些家畜可以帮咱们攒粪,特别是猪。”谢伯伯给社员们安排下任务,“养猪既可以卖钱贴补家用,又能给庄稼提供肥料,一举两得”。
当周围村子的群众们热火朝天大炼钢铁为国家做伟大贡献的时候,新村人把激情都用在了种地上。他们默默重复做着一件事:提高粮食产量。
假如全国各地的农村是一个学校的学生,新村这个学生是最不起眼、坐在最不引人注意角落、最沉默的那一个,然而也是最踏实勤奋的一个。
它深知自己的缺陷,深知自己的不足,它凿壁偷光,悬梁刺股,它默默地一天天进步着,它坚信,总有一天,自己会壮大起来。
很快,家家大门外都垒起一个猪圈。在那个爱国火焰烧得全国一片红的年代,在那个批判斗争激烈得让人心惊的年代,小偷是根本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