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怎么就会不知道呢?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
在南政泽面前,洛安歌一直坚硬的像块石头,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再坚硬的石头也抵不过风化的力量,风蚀过后,她不过挫骨扬灰,化为粉末……
不想再说什么了,洛安歌十分费力的在嘴角扯出一抹弧度。
“怎么,被我说中心虚了。”南政泽看着她,眼里有一种咄咄逼人的穿透力,怀揣恶意继续说道,“还是说你以为南昱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就能重新回到我身边?”
南政泽仍是一副又冷又硬的样子,可是却说出这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来,洛安歌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清冷的眸子不起一丝波澜,淡然的口气带着明显的反驳意味,“我关心小昱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南政泽被她激怒了,双眉一挑,眸子里燃起了怒火,“五年前你就和他没关系了,现在相认回他,别痴心妄想了。”
隔着病号服的胳膊早已被捏得一片通红,洛安歌咬紧牙根,不让痛苦的哼唧声从牙齿间的缝隙钻出去。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不该和南政泽抗衡,如果他不干预她见南昱,或许他俩之间也没这么多交集吧,可是命运无常,过去的事无法改变,未来的事谁也预测不到。
“不管你同不同意,小昱都已经知道了,我不会让他再经历一次失去母亲的痛苦,你也不想看到他那么痛苦吧。”
洛安歌安静的看着南政泽,用平缓的语气说着既定的事实。
“你威胁我?”南政泽用睥睨的姿态看着洛安歌。“那就试试看你能不能见到他。”
洛安歌被她看得隐隐有了压迫感,心往下一沉,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像个木偶一样任凭男人拉着。
现在即使是南政泽同意她见南昱,南昱也不一定想要见她,更何况面前的男人又给她上了一层枷锁,她以后见到南昱的机会真就难如登天了。
看到洛安歌这个样子,南政泽很是满意,他甩掉洛安歌的胳膊,抖了抖手像是要把什么脏东西抖掉一样。
“南政泽,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不管小昱的。”
南政泽还未迈出病房,身后女人低微坚定的话语响了起来,像是在和他宣战一样,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洛安歌只觉胸口像是被什么扯着似的崩得紧紧的,积攒在那里的东西全都涌上眼眶,顺着一滴滴眼泪流了出来。
像是被耗尽了全部的力气,洛安歌瘫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起身,亦在喘息,不过是类似于劫后余生的庆幸。
江城苏家大宅,苏子良刚进家门就被坐在大厅,像是专门等他回来的父亲厉声呵住,“给我跪下!”
苏父抬手一拍桌子,啪的一声,音质脆而响亮。他将几份报纸摔在苏子良的脸上,脸色憋成了青白色。
“混账东西,看你干的好事!”
苏子良捡起报纸看了一眼,僵硬的身子和太阳穴暴起的青筋彰显着他的怒气已经到达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