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艘“猎户座”级战列舰:猎户座号、君王号、征服者号、雷神号;
16艘各型巡洋舰:日食号、香农号、忠诚号、前进号、勇敢号、捍卫号、热情号等等;
英军舰队另外还有其他中小型军舰和鱼雷炮艇若干艘。
毫无疑问,英法联合远东舰队在实力上占有很大优势,整个舰队总计拥有战列舰18艘、巡洋舰24艘,其他辅助军舰上百艘。而相对地,帝国海军印度洋舰队总计拥有战列舰6艘,重型巡洋舰10艘、轻型巡洋舰10艘、战列巡洋舰2艘、水上飞机母舰2艘。不过,法国军舰由于法国海军长期认为鱼雷艇的作用大于大型军舰,因此建造无畏舰较晚,使得法国军舰的性能比较差强人意,而英国军舰的战斗力则很强;帝国海军在“双十二造舰计划”里建造的军舰由于年代很近,每艘军舰都装备了先进的无线电,因此性能比较先进,战斗力较强劲。
但综合而言,对于帝国印度洋舰队来说,这仍然是敌强我弱的战斗。
此时在新加坡的总督府内,金兰湾的海军基地司令部内,英法远东联合舰队司令、英国远东舰队司令戴维·贝蒂中将以及英法远东联合舰队副司令、法国远东舰队司令亚森特·奥布中将都在思索着一个严重的问题:中国舰队究竟在哪里?
中国海军舰队在本土军港扬锚起航的行动不可能悄无声息,庞大的舰队驶出基地的时候被岸上几十万中国民众所目睹,这几乎是公开的事情,因此贝蒂中将和奥布中将自然也都在第一时间知道对手已经出动的消息。战场毋庸置疑,肯定是中国南海。问题的关键是,中国南海面积很大,北部是中国本土,东部是中国控制的菲律宾和苏禄国,西部是英法控制的中南半岛殖民地,南部既有英国控制的马来亚和文莱,也有中国控制的印尼,这使得南海周边的局势错综复杂、犬牙交错。贝蒂中将在英国海军内被广泛誉为“当代霍雷肖·纳尔逊”,他的个性既沉着稳重,同时又雷厉风行,是个崇尚进攻的将领。德国海军上将舍尔评价他“一旦咬住对手就绝不会轻易松口”,英国本土舰队司令约翰·杰里科上将评价他“给他的军舰越多,他的胆子就越大”。出动出击歼灭敌人,这是贝蒂中将的风格,况且,对手的实力确实比己方弱小。但贝蒂中将还是很清楚地认识到,南海是中国南海,这场海战爆发于中国的家门口,对手拥有的优势也不小,因此不能轻举妄动。另一方面,让贝蒂中将有点恼火的是,作为盟友的法国人并不是很配合自己。贝蒂中将一开始希望法国舰队也能开到新加坡,这样合兵一处,便于集中力量对付敌人。但法国舰队司令奥布中将对此不以为然,他声称“新加坡距离印度支那毕竟太远了,如果中国军队攻击越南,法国海军必须要在越南海域内保持有足够的海上力量来驰援法国陆军”。因此,此时的英军舰队基本集结于新加坡,法军舰队仍然在越南金兰湾。英法虽然联合成立远东舰队来对付共同的敌人,但互相的合作却貌合神离。
作战地点的不利、盟友间的同床异梦、情报上的失败,这三点构成了英法联合远东舰队最大的失利之处。贝蒂中将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因此他没有选择主动出击,而是在按兵不动中静静地等待着对手的出招。为了防止舰队基地被对方的潜艇部队偷袭,贝蒂中将反复命令加强了新加坡军港的反潜网和其他反潜设施,使得帝国印度洋舰队潜艇部队的突袭计划还没有展开就宣告失败。
25日上午10时许,帝国印度洋舰队全面集结于海南岛东海域,整个舰队阵势空前庞大,二十八艘主力战舰和五十多艘辅助舰艇井然有序地在纵横数十公里的海面上排列成气吞山河的钢铁方阵,舰炮如林、军旗似涛,犹如一座在波涛骇浪间移动着的海上机械城市,数百栋高耸入云的军舰烟囱一起喷涌滚滚黑烟,在舰队的上空形成了黑云般的烟雾。白云黑雾间,十多架银光闪闪的水上侦察机掠过天际。高速行驶的舰队使得整个海面犹如鼎沸般浪花汹涌、波涛澎湃,巨大的水浪轰鸣声和嘹亮的汽笛声交响着震撼云霄。旗舰镇武号战列巡洋舰舰艏甲板上,尹润海和第1舰队司令叶祖珪中将、副司令林国祥中将、第2舰队司令黄建勋中将、副司令林履中中将等将领庄严告别:“按照计划行事!祝君好运!凯旋归来!”
将领们齐齐肃然回礼:“保重!”
舰桥最高处的瞭望桅塔上,信号兵挥舞着手里的信号旗,各舰纷纷响应,继而在舰队的上空齐齐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口号声:
“帝国万岁!帝国必胜!”
庞大的舰队开始兵分两路,在沸腾的海浪间踏上征途。
镇武号的舰长室内,尹润海望着航海图,自语道:“敌强我弱,不得不示弱于敌,继而将其逐个击破。为了胜利,即便壮士断腕也是值得的。”
下午2时,驻守在越南沿海地区中部港口岘港的法军瞠目结舌地看见远处海天相接间的蓝天白云突然间翻涌起了浪潮般的乌云黑烟。铺天盖地的黑云下,一支庞大的舰队排山倒海地逼近向岘港。海天间电闪雷鸣,上百门怒视陆地的舰炮齐齐咆哮出天崩地裂的怒吼,冲天的白光和硝烟间,一波波巨大的舰炮炮弹伴随着尖锐的呼啸声犹如流星陨石般扑向港口码头。天空中霎那间漫天绽放开火烧云般赤红色弹痕尾迹,地面上顷刻间天翻地覆、天昏地暗。舰炮的威力无与伦比,岘港的码头设施在第一波舰炮打击中便灰飞烟灭,岸上的大片建筑也齐齐在巨大的火球中被夷为平地,大批来不及逃跑的法军和当地居民在炮击爆炸中粉身碎骨。
“chinois!leschinoisontattaque!(中国人!中国人进攻了!)”整个岘港陷入了巨大的惊恐和四散奔逃的人流里,驻守当地的法军连滚带爬地逃离舰炮的射程,同时声嘶力竭高喊。
更多的舰炮炮弹犹如铁锤般接连不断地砸下来,直冲云霄的火球黑烟里,港口和码头的建筑设施以及人体组织一起在雷霆般的爆炸里碎片横飞。沸腾的海面上,数十艘大型登陆舰艇在舰炮的掩护下犹如脱缰野马般踏波破浪地冲向一片废墟的陆地。登陆舰艇上的速射炮和速射机枪犹如电焊的弧光般怒绽烈焰,暴风骤雨的弹雨和荡气回肠的口号声中,数以千计明晃晃的钢盔和刺刀潮水般扑上了岸。
中华帝国海军猛袭越南中部的岘港并调集海军陆战队强行登陆的战报立刻急如星火地被送到了法国驻印度支那三国陆军司令费迪南·福熙中将的手里。这位拿破仑的后代将军早已经焦头烂额了,因为中法互相宣战后,驻守在广西的中国陆军第二集团军立刻决堤洪水般越过镇南关,猛攻越南首都河内。霎那间,越南北部漫山遍野都是猎猎的黑色七星旗。看到这些已经成为帝国军精锐部队的黑旗军,当地越南人热泪盈眶,迎战的法军则不寒而栗。当年的黑旗军是清廷抗法主力部队,杀得法军心惊胆寒,眼下再次看到老对手,法军自然在气势上被对方给大大压住了。眼下,中越边境的法军基本都退到了河内地区抵抗。为了确保河内不失,福熙中将抽调了印度支那一半以上的法军填补到河内战场。但现在,岘港却遭到了突袭,而岘港就在越南的腰部,如果这个重要的港口落入中国军队手里,正在越南北部的法军就成为瓮中之鳖了。头皮阵阵发麻的福熙中将先是把那群退到金兰湾的海军给大骂了一顿,然后急忙要求海军立刻出击。
奥布中将得知岘港遭到进攻后也是大吃一惊,他知道自己的舰队实力和中国舰队旗鼓相当,硬拼起来肯定是同归于尽,因此他急忙用无线电联系上了贝蒂中将,要求英国舰队立刻出航,和法国友军并肩作战,歼灭中国舰队。
贝蒂中将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他肯定地道:“这是中国人的策略!他们在引诱我们主动出击!”
奥布中将气急败坏地道:“是又怎么样?我只知道我们再不出击,岘港就要完了!岘港完了,越南就完了!越南完了,整个印度支那也就危在旦夕!”
贝蒂中将不为所动地问道:“是中国印度洋舰队的主力吗?”
奥布中将道:“根据前线陆军报告,超过二十艘的战列舰和巡洋舰在进攻着岘港,可以确定是中国海军印度洋舰队的主力。”
贝蒂中将仍然犹豫:“难道中国人想在岘港海域和我们决战?这不可能,中国人知道他们的实力大大逊于我们,不会采取这种愚蠢的战术。奥布将军,我们必须要冷静。”
奥布中将已经跳了脚:“贝蒂将军!我提醒您,联合远东舰队的职责不只是保卫新加坡,也必须要保卫印度支那!你不能对友军的孤军奋战而袖手旁观!”
贝蒂中将知道对方的意思,很明显,中国舰队在用进攻岘港来引诱英法联合舰队出航。思索再三后,贝蒂中将命令4艘猎户座级战列舰继续游弋在新加坡海域,其余各分舰队一起出击,驶向南海。
晚上6时整,从金兰湾出发的法军舰队以22节的速度抵达岘港海域,与正在进行两栖登陆的印度洋舰队狭路相逢,旋即爆发激烈的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