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次哗啦啦跪下:“皇上圣明!”
刘斌看着李鸿章:“总理,其实你错怪吴俊垒、赵海军、段江涛、樊昌昊他们了,他们其实早就接到朕的密令,让他们故意在剿灭叛乱中迟钝缓慢,诱使更多的反叛分子趁机兴风作浪,这样,朕才能全部地进行清算!”他望着众人,“好了!诸位!立刻展开全面大清洗吧!”
众人一起俯首:“臣等遵旨!”
李鸿章仍然云里雾中:“皇上,这究竟怎么回事哪?”
刘斌摆摆手:“先不说这个,彭部长呢?”
李鸿章道:“回皇上,彭部长说他身体欠佳,一直在医院疗养。”
刘斌火急火燎道:“立刻去医院!”
萧浩然、诸葛明、卞经纬和刘斌连忙再次跳上马车,急如星火地赶向首都医院。到了医院门口,值夜班的医生护士们连忙行礼:“皇上万岁!”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枪声在医院里响起。刘斌大惊失色,连忙飞奔向彭天宇所在的特护病房。风风火火地破门而入后,刘斌等人顿时呆住了,彭天宇安静地躺在床上,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一缕鲜血正汩汩地从彭天宇右太阳穴的弹孔处留下来,染红了一大片床单,并在地面上汇成了一个刺眼的血泊。血泊里掉着一把德国造的手枪。
刘斌脸上露出悲痛的神色,萧浩然等人的眼眶也都湿润了。刘斌轻轻走到病床前,把那本《国富论》摆到彭天宇的手边,喃喃道:“老彭啊,你这是何苦呐!”在病房内听到外面的喧嚣声时,彭天宇知道刘斌等人回来了,于是开枪自杀。
彭天宇交给刘斌的《国富论》扉页上写道:“…我一直很不服气为什么你做皇帝?我确实很想将你取而代之,但我也清楚地知道,如果我引发了国家的内乱和内战,那中华帝国很有可能一蹶不振,刚刚完成了统一的中国也可能四分五裂,我也会成为中国的罪人。这个帝国,我也为它的诞生而流过血,我是不会毁掉它的。我也不会背叛当初一起浴血奋战、同生共死的弟兄们。我仅仅是不服气你做皇帝,也仅此而已。…帝国的内部正在酝酿着一场叛乱,日本人也在其中推波助澜和浑水摸鱼,日本人找过我,让我密谋杀掉你。日本人很狡猾,他们表面上帮助复辟势力复辟,表面上帮助我实现我的野心,实际上我和复辟派都是日本人的工具,日本人最大和最真正的目的,是让中国重新陷入内战。我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我不可能做日本人的工具,那样就是汉奸了。我不会成为那种令人不齿、遗臭万年的丑角的。
那天你们要去承德避暑山庄,我病倒了,复辟派准备谋杀你们,这三件事其实是有关联的。我其实是装病的,如果我病倒了,你没有来看我,而是忙着去看你的宝贝儿子,那我无话可说。炸死你之后,我会辅佐你的儿子,我会成为摄政王,扫清国内的叛乱分子,完成你们没有完成的事业。而复辟派也选择在这一天动手,让你们以张作霖的死法死掉。事实上,你们来看望我了,所以我给你们提醒。你们走了后,我很愧疚,我愧疚我自己的贪欲、私心、虚荣心、嫉妒心居然控制了我的心智。我表面上很冷漠,其实内心很感动。你们把我当兄弟,我当然不会谋害自己的兄弟。但我也知道,我已经是罪人,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也没有脸再见你们。为了弥补,我自愿成为一个工具,一个帮助你们引蛇出洞的工具。所有的叛乱分子首脑的名单、叛乱势力的分布点、日本人勾结复辟派的证据,都在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因为我曾经和他们勾结在一起。你们只要根据名单进行逮捕,就可以彻底清除掉帝国内部的这些毒瘤;你们只要根据地图情报进行调兵遣将,就可以彻底消灭掉叛军叛匪;你们手握日本人勾结复辟派的证据,就拥有了对日本开战的理由。
兄弟们,我背地里其实想了很多,我很庆幸我在悬崖边退了回来,该弥补的我只能做到这些了。诸位兄弟,再见。曾经的连队指导员。
卞经纬忍不住掩面流泪,萧浩然眼圈通红,诸葛明破口大骂:“你个混蛋!你害得我们又失去了一个兄弟,你这个自私自利的混蛋!”一边骂一边流眼泪。刘斌默然无语。接到彭天宇的警告后,刘斌等人立刻在靠近郑州的荥阳秘密下车,诸葛明让安全部弄来几十具死囚的尸体塞入车上,然后众人秘密躲在荥阳的安全部工作组里,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外界的变局,同时派人遣入中京,取出彭天宇在保险柜里的名单和情报。刘斌迅速使用此时非常稀少的无线电秘密联系上各大战区的将领,调兵遣将,提防叛乱,安全部根据名单开始布下天罗地网。叛乱开始后,各部队故意屡战屡败,引诱更多的叛乱分子和不稳定分子浮出水面。(注:无线电就是尼古拉·特斯拉发明的。读者朋友们应该记得,特斯拉是帝国工业部电力局的局长。)
局势发展得迅速峰回路转。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迅速通过官方媒体传遍全国:圣武皇帝安然无恙。回到中京的圣武皇帝有条不紊地开始下达剿灭叛乱的命令,同时在报纸上对叛军和叛匪下达了最后的通缉令,报纸同时刊登了圣武皇帝等帝国高层的照片。
“帝国内部的敌人已经全部出现了,朕命令你们立刻彻底剿灭他们!”圣武皇帝对帝国军各部队下达了严厉的命令。
获悉皇帝平安无事的帝国军各部纷纷一扫原先人心惶惶的状态,士气大振,继而在各战区和各部队将领们的指挥下,对全国各地冒出的叛军叛匪进行了雷霆万钧式的镇压。而叛军和叛匪这边,得知帝国皇帝还活着后,无不惊慌失措、人心涣散。当天,许昌和贵阳立刻被攻势凌厉的帝国军给攻克,第58团团长江朝宗、第60团团长雷震春、第35师师长陆荣廷、蒙古贵族巴布扎布等叛军头目们要么死于乱军,要么纷纷在末日到来之前自杀。整个“大清光复军”在短短几天内立刻土崩瓦解,匪首清廷和硕肃亲王爱新觉罗·善耆、爱新觉罗·毓朗、第20师师长张勋等人化妆潜逃,但都尽皆落网。随后,善耆、毓朗、张勋等人全部被押解到首都中京,集体以“叛国罪”处于绞刑。
一周之内,各地规模较大的叛乱纷纷被镇压;半个月内,各地五花八门的小型叛乱也被扫荡殆尽。
随后,帝国军队、帝国安全部、全国的警察、宪兵、武警等武装部队在帝国皇帝的命令下对全国展开了暴风骤雨般的大清洗。由于彭天宇提供了详细的名单和情报,因此进行大清洗的武装部队全部倾巢而出、行动神速。镇压叛军、剿灭叛匪、逮捕叛乱分子、搜查乱党。全国一片风声鹤唳,暴风骤雨很快变成了腥风血雨。帝国的军警宪特不折不扣地执行了皇帝的命令,对帝国内部的叛乱分子和不稳定分子进行了斩草除根式的清洗。除了叛乱分子和不稳定分子外,满清的遗老遗少和残渣余孽也几乎遭到了全面的血洗,还留着辫子的人几乎一个不漏地全部都被逮捕。整个行动从1893年11月持续到了1894年1月,在这两个多月内,被剿灭的叛军和叛匪达三万多人,投降的叛军和叛匪达十多万,被逮捕的叛乱分子、不稳定分子、阴谋分子更是高达三十多万。各大城市的监狱全部人满为患,全国上下人心惶惶,但一般的平民并没有被波及。
帝国政府的手段极其严厉。被消灭的叛军和叛匪全部挫骨扬灰,尸体不土葬,全部付之一炬,投降的叛军和叛匪全部流放到边疆地区充当苦力,头目全部处死,帝国军里少尉级别以上军官参与叛乱的也一律以“叛国罪”枪毙处决。对于对被逮捕叛乱分子和不稳定分子,只要是同情满清但没有参与反对帝国的叛乱的,留着辫子的人全部找个借口处决,没有留辫子流放边疆充当苦力(不稳定分子就是同情或者怀念满清的遗老遗少)。
在这个冬天里,整个帝国充满了腥风血雨。各大城市的郊区刑场上,枪决叛乱分子和不稳定分子的枪声日夜持续不断,后来考虑到为了防止这样会让帝国政府给百姓们心中造成残酷嗜杀的形象,因此处决手段全部改成悄无声息的绞刑。至于在乡镇地区参与叛乱活动的,直接就地枪决。根据不完全统计,这场席卷全国的大清洗风暴中,公开被处决的叛军、叛匪、叛乱分子、不稳定分子就有五千多人,秘密被处决的高达二十多万,被流放边疆地区的罪犯更是有五十多万。满清的遗老遗少被血洗得一干二净,帝国国内的“反汉复清”势力彻底被清洗得干干净净。帝国内部彻底被清洗干净,最后的不稳定因素被连根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