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节 武汉烽火(1)(1 / 2)

此时汉军的前线局势已经十分不妙了。随着第三军内部爆发的大规模叛乱,四川北部的汉中地区、关东地区一夜之间全部失陷,陕西南部、甘肃南部、青海东部等国土尽皆沦丧。由于第三师和第十二师的崩溃,西宁、兰州、西安、汉中等城市全在汉军的措手不及中被清军和俄军轻取。由于向南回国的道路都已经被俄军和清军给切断了,第三军副军长华震东和刘佳恒、熊虎等军官不得不将已经残缺不全的第三军和这三省的大汉政府机构、省市地方官员全部撤往北部的宁夏固原地区,孤军守城,等待援军。但由于黄永光发出的警报十分及时,因此汉军御林军禁卫第二师迅速封锁了剑门关和剑门蜀道,保住了四川北部的安全。但驻守剑阁的禁卫第二师很快就迎来了俄军三个步兵师、三个骑兵师以及清军聂士成部、董福祥部共计十万军队的猛烈进攻。剑门蜀道上再次血火纷飞。

襄阳战事也愈发吃紧,日俄军将全城包围得水泄不通,而且日军已经不再采取大规模的进攻,而是不断把附近中国老百姓抓捕并驱赶进城。用大山岩中将的话说,“我们要让城里的汉军饿得人吃人,那时候皇军自然不战而胜”。四月八日,汉军航空兵总指挥舒国生亲自驾驶着一架飞艇飞出日俄军的包围,在荆门落地后,舒国生先是快马加鞭赶到荆州,然后连夜乘坐快船顺着长江抵达武汉。见到孟翔后,舒国生忍不住泪流满面道:“副总司令,襄阳城的第二军弟兄们已经快撑不住了!不是我们打不过,弟兄们都打得很勇猛,城下的日俄军尸积如山。但是日军驱赶了足足七八万的老百姓进城,我们的粮食快消耗光了!现在,城内的弟兄们为了节省粮食,不得不用树皮草根混在粮食里一起吃,有的弟兄甚至开始抓老鼠、抓麻雀充饥了!再不发兵解围,襄阳城虽然不失,但弟兄们都要空着肚子打仗了!顶多再坚持五天,第二军的弟兄们就都要饿死在襄阳城了!”

孟翔听得心如刀割,但他也左右为难。他知道襄阳城的苦处,襄阳城虽然是一座坚城,但也只是一个周长七公里的大型碉堡而已。日军驱赶了那么多老百姓进城,汉军自然不忍拒之门外,但粮食的消耗程度自然大大增加。但他手里现在能调动的部队只有第八军(新鄂军),湖北处于四战之地,一个军守一个省,兵力确实捉襟见肘,而且湖北境内也有大批的满清余孽乘机叛乱。万一湖北不保,汉军四川大后方都危险,而且江南对新占领区恐怕也会引发恶性连锁反应。清军南洋水师、俄国远东舰队、日军联合舰队此时都在江浙一带游弋,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华东或东南沿海突然登陆?因此孟翔只能紧紧捏着第八军不敢放。

第八军军长张彪奋然请战道:“副总司令,刘锦棠军长是我的老长官,如果他阵亡在襄阳城,那我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哪!请您下令,让我率第八军的弟兄们去增援刘军长吧!”

孟翔犹豫不决,脑中陷入激烈的思想斗争。

第八军副军长江帆等几个师长们也都一起请战:“副总司令,请您下令吧!”

孟翔忧虑地望着他们:“那武汉和虎贲怎么办?我们的地盘扩得实在是太大了!军队根本不够用啊!东南和华南地区的情况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在那里新建起的部队都是新兵,一旦日俄军突然登陆,后果不敢设想哪!我们的手里,好歹总要留点预备队吧?”

张彪道:“那就留下第22师守卫武汉,我率第23师和第24师增援襄阳!日俄军虽然拥兵十余万,但第二军的弟兄们拼杀多日,想必日俄军已经死伤惨重、兵锋已挫,我军猛烈进攻,正好配合襄阳城的第二军弟兄们前后夹击!将日俄军彻底赶出湖北!”

孟翔心里难以下决断。他也不忍心坐视第二军被困在襄阳城内活活饿死,但从战略意义上讲,日俄军即便攻克了襄阳城,也元气大伤,进攻武汉时必然是强弩之末,武汉现在有个第八军守卫,肯定万无一失。武汉不丢,湖北就无恙。但是现在把第八军派出去,武汉怎么办?这有点危险和难以预测。

张彪凛然厉声道:“副总司令,如果您不下令援救刘老将军,那我现在就对我的脑袋开一枪!”说完他豁然拔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张彪在投诚汉军之前是清军湖北提督,属于楚军派系骨干,刘锦棠原是左宗棠老部下,也是楚军的继承者,自然是张彪的老长官。张彪也对刘锦棠的人格十分敬佩,自然不愿意看到老长官战死襄阳城。

孟翔有点啼笑皆非,因为张彪这种逼迫方式太“古典”了,但却非常有效,而且眼下显然不是开玩笑的时刻。孟翔想了想,咬牙道:“好!你立刻带着第八军第23师和第24师增援襄阳!一定要把进犯湖北的日俄军杀个片甲不留!”他知道,派一个师太少,三个师都派去则有点危险,还是留下一个师比较稳妥。另外,孟翔反复冷静地想了想,武汉的危险性也许被自己高估了,比较湖北已经是大汉的内陆省,遭到威胁的可能性似乎不大。自己也不能太过于保守,不能让自己的瞻前顾后、畏手畏脚而真的断送了第二军的三万将士。

张彪大喜,肃然敬礼道:“谢副总司令!救不回刘老将军,我誓死不回武汉!”他转身对第八军的一干军官们喝道,“弟兄们!出发!”

武汉城立刻沸腾了起来,战意昂扬的汉军排成雄壮威武的部队雄纠纠气昂昂地开出城,星夜兼程地增援向襄阳城。望着汉军第八军浩浩荡荡地开出武汉,城内几个老百姓装束的人面露喜色,一只信鸽被放飞向了天空。

围攻襄阳的日军总指挥部内,小松宫大将和大山岩中将接到来自武汉的密报后都大喜过望:“太好了!驻守武汉的汉军都已经倾巢出动了!调虎离山已经成功!立刻命令第六师团和第二师团,穿过大别山和义阳三关,直捣武汉!皇军胜败,在此一举!”

鸡公山的汉军第21师师部里,明石元二郎气定神闲地对脸色惶然的刘盛休命令道:“好了!让你的部下投降吧!顺便交出义阳三关,皇军要从这里通过了。”

刘盛休浑身战栗,额头上汗水涔涔:“怎么这么快…”他嗫嚅着嘴唇,支支吾吾道,“可我的部下里很多军官都忠于大汉的,如果我下令投降,恐怕他们会哗变的,我很难控制住…”

明石元二郎不耐烦地道:“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我教?命令你部下所有的团长和营长全部来开会,然后在隔壁房间里埋伏好你的警卫连,谁不愿意投降,全部射杀不就完了?投降是次要的,让你的部队全部陷入混乱中,皇军通过武胜关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