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头摸摸自己的肚子,转头看向身边与自己十指紧扣的赫连卿,二人在盛大璀璨的烟火中接吻,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几日后,苏遇宁大婚。
温若言早早地便去了侯府,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穿上嫁衣,戴上凤冠,一如自己当年的模样。
时过境迁,新娘子成了她珍重之人。
苏遇宁一见她便更开心了,拉着她坐下,像赫连卿那般附耳在她鼓起的肚皮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若言,我跟你说啊,你这孩子出生了我必须要做她干娘,而且只能有我一个干娘!”
“行啊。”她笑道:“今后我孩子就给你管了,刚好也可以给我和赫连卿减轻负担。”
苏遇宁也不甘示弱地回怼:“管就管,我把他教得无法无天了你到时候可别又来怪我带坏你孩子。”
“你带坏我孩子,我就带坏你孩子,很公平呀。”话音刚落,便遭了好友一记白眼。
接着又听她道:“我孩子才不给你管呢,我要生个儿子教给他爹爹管,让他爹爹教他如何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那若是你生了女儿呢?”温若言问。
“生了女儿当然就是我自己带了。我要教她女红、教她琴棋书画、教她知书达理,让她做一个大气端庄的名门闺秀,可千万别像她娘一样。”
说到这,温若言却不服了,“像你怎么了?你多好呀!坦诚率真,大大方方,从不遮遮掩掩,扭捏作态,这才是女子该有的模样!”
苏遇宁半信半疑地看向她,不自信地问道:“真的吗?我这样子真的好?”
“真的!不然我为何会同你做朋友?”她拉过苏遇宁的手,神色认真,“你以前明明是非常自信骄傲的,怎的同聂栖在一起了就变成这副模样?他是不是说你什么了?”
“那倒不是,他对我挺好的,事事都顺着我。”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这样想?”
苏遇宁垂下头来,声量减弱:“可就是因为他对我太好了,我一点真实感也没有。我不压根知道他喜欢我什么,感觉他对我的所有好都是出自于责任和义务。”
“你呀,就是想太多了。你以前不是这般性格的,怎么同他在一起后竟改变这么多?我建议你把心里话同他说开,别老自个儿憋在心里想东想西,影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想起敲门声。
喜婆在外面催促道:“苏姑娘,吉时到了,该出发了。”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苏遇宁扶着温若言起身,盖上红盖头,由丫鬟印着一同往大堂走去。
在大堂拜别永毅侯夫妇时,苏遇宁没忍住泪水,差点就把妆哭花了。还是温若言在她身旁掐她的肉,这才让她把没哭完的眼泪忍了下去。
走出府门,喜轿已经在等着了。
温若言拉着她的手,冲她微微一笑,“遇宁,我就只能送到这儿了。记得去了夫家那边同聂栖好好相处,收敛收敛你的坏脾气,有什么事开诚布公地与他谈谈。
若是实在不想同他说话,你便来将军府找我,同他吵了架也可以赖在我这儿不走。遇宁,我今日有些啰嗦,但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的,除了侯爷和侯夫人之外,我也是你的娘家人。”
“我知道的,我都明白。”
她轻轻拍了拍温若言的手,直到喜婆又过来催促,这才依依不舍地上了喜轿。
望着转角处消失的喜轿背影,温若言有些感伤地红了眼眶,抬手用袖角悄悄拭去。
“我就知道言言会哭。”
突然起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转过头去,只见赫连卿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正对她浅浅笑着。
“你怎的过来了?也不同我说一声。”她问道。
赫连卿捧起她的脸,替她拭掉她未擦干的泪痕,“我一早便在你后面跟着,你如今有身孕,我哪敢放心让你独自出门?”
“那你为何不同我说一声?”
“今日是苏小姐的大喜日子,你来送她是应该的,带上我便不合适了,因此我只能在后面悄悄跟着。这不,等旁人都走了,我才敢出来接夫人回家。”
说罢,他伸出手来摊开掌心,唇角笑意盈盈。
温若言看着那只大手,“切”了声,“倒是还挺懂事的嘛。行吧,本郡主今日心情好,便不追究你跟踪一事了。”
话毕,她仰起下颌弯起眼角,伸出手来放上他的掌心。
二人紧紧相牵,踏着满城的洋洋喜气,一同往家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