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作战时经常需要夜里伏击或突袭,因此赫连卿的视力要比寻常人好许多。
此刻温若言看见的景色,与他看见的景色截然不同。
他所看见的,是茫茫白雪中傲然挺立的两朵红梅,娇艳欲滴,极尽昳丽,让他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去亲吻它。
红梅颤了颤,似乎不太习惯如此突如其来的接触。他看着,一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低头将红梅含进口中,这回连白雪也跟着一起剧烈颤抖。
雪是软的,比那刚弹好的棉花还要软。他埋首在那柔软的白雪里,好似陷入了温柔乡一般无法自拔。
和煦春风时不时拂过其中一朵红梅,将从别处卷来的水滴落在它的花瓣上,闪耀着粼粼水光,越显诱惑。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色,也从未这般丢失过理智。
不远处有人儿在唱歌,语调婉转且悠扬,落在他耳里似猫挠一般,听得他心痒痒。
鬼使神差地便伸出了手,去探索前几日他刚探索过的神秘之地。
大地也颤了颤,似乎并不欢迎他的到来,但没关系,大地终会适应他的存在。
刚才还在唱歌的人儿,此刻却传来低低啜泣。他忍不住上前将那人儿拥进怀里,低头亲吻着她眼角滑落的泪水。
一遍又一遍的我爱你,在她耳便此起彼伏。
那人儿许是受到了鼓励,啜泣渐止,深呼吸几口气放松自己的心情。
他明显感觉到,随着人儿的放松,他指尖所触之地也逐渐放松下来。温热又湿润的潮水将它包裹,让他那直挺挺的男儿之心又翘立了几分。
纵使是这世上最克制隐忍的人,也抵不过心中明月将朦胧之下的真景暴露给自己。
更何况他只是一个俗人,于是他收回了手,将身子一沉。
猛然闯进的庞然大物让白雪大地狠狠抖了两下,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一波又一波海浪朝那庞然大物拍打过去,试图将它赶离此地。
可那东西得寸进尺得很,竟又往前走了几步。
不远处的啜泣声再次响起,急促又紧密,生有一副要转为放声大哭的架势。
他低头堵住那万恶之源,将她还未来得及发出的哭声一并卷走。
庞然大物得了这空隙,忽然猝不及防地走到了尽头。
伴随着一声压抑过后的闷哼,一切景色都已回归平静。静悄悄的房间里,只有接吻声不时响起。
而后,有人出于本能的退了些许,忽又趁白雪大地毫无防备之际,猛地一个突进。
一声猫叫破土而出,划破了静谧的空气。
黑夜总是漫长的,一趟又一趟的进攻不知重复了多久。终于在小猫筋疲力尽时,一切都平息了下来。
赫连卿心疼的看着怀里熟睡的小姑娘,将她额前汗湿的发给她拢好。尽管这才经历了一次,他仍是如前几夜那般傲然挺立着,但看着小姑娘如此劳累的模样,便也不忍心再将她喊醒。
毕竟怀里这具身躯娇小又柔弱,若是一不小心给弄坏了,最后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窗外的夜色仍就漆黑如墨,他心满意足的抱着怀里的柔软,渐渐睡去。
翌日。
温若言醒过来的时候,赫连卿已经不在。她想起身唤小玉过来为自己穿衣,却不料刚一动弹,下身便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酸痛。
昨晚的记忆纷纷回流,她那张白嫩的小脸上,此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红。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她连忙将被子往上扯了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朝门口望去。
赫连卿一手端着一碗粥,一手轻轻推开门走进来,将粥放到桌面上,又朝床塌上的温若言走过去。
“言言醒了。”他坐在床边,倾下身子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小姑娘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我,我的衣服呢?”
那人起身,去一旁的柜子前抽出抽屉,拿了一件叠好的杏黄色肚兜递给她。
“先穿这个,我去给你拿衣服过来。”说罢,又转身去了房间的另一边。
温若言连忙忍着酸痛坐起来,快速将肚兜穿好,又继续用被子裹着自己的身体。
赫连卿拿着衣服走了过来,递给她后,却并未有要离去的意思。
“你,你不出去我怎么穿衣服?”
他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去了屏风外面等她。
小姑娘穿好衣服后下床,不曾想,脚刚一沾地,双腿忽然一软,整个人当即跪在了地上。
屏风外的人听见动静,连忙赶了过来,“言言,可有受伤?”
他将她扶起来,让她站在原地不要动,接着自己给她穿好外衣,再将她打横抱起,走到桌前才将她放下。
“你今日身子不舒服,便不要勉强了,什么事情让我来就好。”说完,又将桌上那碗粥推给她。
小姑娘没说话,心里暗暗想道,当然得让你来啊,也不看看谁是罪魁祸首。
她埋头自顾自地小口小口吃着粥,身旁的人突然伸出手来,往她腰间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