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长孙曜冷声呵斥。

长孙明左手攥着长孙曜往下一沉，与此同时一脚踹过去。

长孙曜挣开长孙明的手，直接抓着长孙明踹过来的腿，高举长剑砍去。

长孙明猛地瞪大眼，用力一扯，连带着将长孙曜扯入水底，自水中撞过去，一头撞在长孙曜额间，与此同时挣开腿，夺下长孙曜手中的剑。

剑自手中松开沉入水底。廊下宫灯无数，灯火映在湖面，湖底并非不可视物。

长孙曜冷冷睥着眼前的长孙明，忽地嗅到水中血腥味。

长孙明右手不大能动，左手伸过去落在长孙曜脖颈间。

长孙曜抓下长孙明的手甩开，长孙明复又拉住他，长孙曜水性不及长孙明，水下比长孙明迟钝许多，长孙明忽地有些窃喜，拉着长孙曜不放，欲带着长孙曜沉入更深的湖底。

长孙曜觉出长孙明的意图，目光倏地瘆人，伸手落在长孙明右臂伤口间，力道收紧的同时，长孙明眉眼间痛苦地蹙起。

长孙曜拽着长孙明跃出水面，落地之时方松开长孙明的右臂。

长孙明疼得抽气，冻得哆哆嗦嗦，一时说不出话来。

长孙曜冷冷扯了扯嘴角，在长孙明面前蹲下，冻得冰凉的手落在长孙明脖颈间，他一收力，将长孙明拽至眼前，长眸抬起之时，眸内冰冷一片。

并不是因为被湖水冻得，长孙曜的声音向是冷冰冰的，现下连呼吸都是冷的：“孤看你真是活腻了。”

长孙明冻得发抖，死咬着呀往前撞，中了长孙明好几次道，这回长孙曜有设防，稍直些身子，任长孙明将脑袋撞在胸口，长孙曜穿了硬甲，长孙明这一撞，撞得头疼，忍不住轻嘶。

“这么喜欢撞人，孤今日就让你撞个够。”长孙曜冷笑，锢在长孙明脖颈间的手并不收回。

长孙明咬牙，狠狠往上一撞，直接撞在长孙曜的下颌，长孙曜一滞，长孙明趁机挣开长孙曜，三两下消失。

太后喜静，免了平日的请安，但每月初一请安免不了，后宫众妃嫔皇子公主这日都要往寿仁宫拜见太后。

长孙明同顾婉到寿仁宫时，一众妃嫔已经到了，顾婉身子不好，免不了路上耽搁些，宜贵妃等人看到顾婉，不约而同地暗暗翻了一眼。

现下宫里的女人还真没待见顾婉的，一是因顾婉正当宠，长孙无境现下要么不去后宫，去便是宿在顾婉那处，这般情况，岂会有人待见顾婉。

宜贵妃忍不住暗骂一声：“见人便哭的狐媚子，也就那么点手段勾引陛下。”

端王瞥顾婉一眼，旋即将目光落在长孙明身上，将长孙明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打量。

宜贵妃觉出端王的异处，低声问：“昀儿，怎了？”

端王这方移开视线：“无事。”

待姬神月同长孙曜入殿，殿内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众人齐齐起身同二人行礼，长孙明咬牙不去看长孙曜。

眼细的宜贵妃发现，长孙曜下颔处有一道淤青。

长孙无境是在太后起身后才来的，众人见罢礼，长孙无境便在太后身旁坐下了。

长孙明坐得远，但仍能听清长孙无境同太后所聊，这对并无血缘的母子像是陌生人客套，虽字字问安关心，但长孙明并没有听得几分真心。

忽地，长孙无境唤她同长孙曜。

长孙曜本就坐在太后身旁，长孙无境唤便起了，长孙明从后头角落起来，垂着眉眼过去。

太后很是好笑地将目光从长孙曜面上移到长孙明面上：“五皇子倒是有趣，回回来，都是带着伤的。”

长孙明听出这话是故意针对她，若说伤，长孙曜面上也是有的，她低头：“孙儿昨儿不小心摔了。”

太后嗯一声，问：“皇后给你拨的人还是不会伺候？”

现下东宫殊离院伺候的，除了奈奈和东宫的人，便是姬神月给指派的。

长孙明不敢说姬神月给的人不中用，只得道：“是孙儿平日笨手笨脚惯了，不怪那些宫人。”

太后摆摆手，示意长孙明上前，长孙明犹豫上前去，太后指尖落在长孙明面上的划伤：“像是摔石子上了。”

长孙无境偏眸看过去。

太后摆手，又让长孙明往后些，这方问：“陛下是让五皇子同曜儿一并查户部案？”

作者有话要说：长孙曜：孤就是想打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