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keditwidthbackup="50%"css="blht"data-ckeditid="ckeditor853386621588656775767"data-der-atsid="5527c1c8ac93e08405538b49c9796805eb0fa8400e21"data-der-srcbackup="iges85338662png"src="rbook_piew_ebook_pic480250967480250967482720200520090623iges85338662png"style="width%heighttoborderne">
“其实你是知道的,但是你不愿意相信。不,你稍微有些相信,因为你的猜测如果是正确的,那么……你和我之间的鸿沟就会不复存在,而你,就可以……得到我。”
【1】
车子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跳车逃生的文彦博瘫软在草丛里,看着那辆车越开越远,到了看不见的时候,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红色的气球。
文彦博“看”到了一只红色的气球。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后,气球失去了束缚,越飞越高。
“文彦博,我们离婚吧。”蒋紫涵面无表情。
文彦博和妻子面对面坐着,餐桌上摆满了热乎乎的饭菜,这本应是一顿温馨的晚餐。
文彦博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着旁边的南南说道:“南南先去写作业,爸爸和妈妈有事情要说,好吗?”
南南乖巧地点头,然后蹦蹦跳跳地去了自己的卧室。
于是只剩下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妇坐在餐桌两旁。
蒋紫涵说:“放手吧,你还年轻,而且事业有成,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文彦博笑着说:“别闹了,快点吃饭,一会儿菜就凉了。”
蒋紫涵:“比如说许杏儿,她不是一直很喜欢你吗?”
啪!
文彦博将筷子重重地摔在桌上,压抑地咆哮着:“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和她在一起会更幸福。如果当初你选择跟她出国,一定能得偿所愿,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只能留在国内当一个不被人认可的心理咨询师。”
“那些事都过去了,我的选择永远都不会变。”
“如果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真的不会变吗?”
刹那的犹豫,文彦博回答说:“不会。”
蒋紫涵苦笑着:“你犹豫了,你也后悔了。”
文彦博:“明明是你要做一个逃兵,为什么偏偏要把所有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因为女人的直觉,我觉得那辆车其实真正想要撞死的人,是我!”
“别胡思乱想了,好吗,我这就去给你放热水,你泡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吧。”
“不,如果不离开你,我会死,南南也会死。”
文彦博的愤怒终于爆发出来:“够了!我受够了!”
蒋紫涵依然没有表情,但眼中满是泪水。
她坚定地说:“离婚吧,我要带走南南。”
但最终她没能带走南南,因为法院认为文彦博是一名更有责任感的家长,能够更好地将女儿抚养长大。
一张装载着一家四口美好回忆的照片,先是撕去了其中一角,然后又撕下了剩下的一半。
从此只剩父女两人,相依为命。
画面一转。
蒋重轻抱着南南,问道:“如果有天蒋紫涵回来了,你能不能试着重新接受她?”
文彦博摇头:“很难……为什么要说这些,像交代遗言似的。”
蒋重轻笑得很洒脱:“毕竟年纪大了,经常会有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这和许杏儿继承财团有什么关系吗?”
蒋重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在我死后,你要和许氏财团断绝一切联系,就算是许震亲自找你,你也必须拒绝!”
文彦博:“我没法理解,你一直带着我去许家,不就是为了让我以后也能搭上这条线吗?”
“但是现在我后悔了,你听我一句劝,远离许家,能离多远就离多远!”蒋重轻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
他平时很少严肃,他总是面带微笑,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
即便是他的遗像,也让人觉得这是个可靠而且可爱的人。
那次分别,成了永别。
然而在蒋重轻死后,文彦博并没有遵守承诺远离许家,他反而继承了老师的位置,成为许震的心理顾问。
终于,他可以名正言顺地走进许家的书房,坐在许震对面的沙发上。
许震说:“我实在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同意接替蒋重轻继续做我的顾问。”
文彦博说:“子承父业,我一直把他当成我的父亲。”
“真好,我一直很羡慕你俩的感情,既是师徒,也是父子。”
“可是他死了。”
许震重重地叹了口气:“是啊,他死了。”
文彦博:“我想知道原因。”
“如果他生前没有告诉你,那说明他觉得应该这样,所以我也就不会告诉你。”
“求求你告诉我真相,我不能让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我必须知道真相,否则我无法原谅自己。”
许震的书房里堆满了一箱箱的录像带,他说:“我只能告诉你,对于他的死,我的悲痛绝对不少于任何人。”
从那之后许震和文彦博便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按照蒋重轻生前去许家的时间,文彦博总会按时到达,而许震也总会在书房等着他。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什么也不说,就只是看着电视机播放的录像内容。
他们看了一盘又一盘,回顾了许震和蒋重轻的大半辈子。
有时候许震会哭,然后他就在录像带上做一个标记。
文彦博看着这一切,终于确定许震是把蒋重轻当成至交好友的。
他不可能害死蒋重轻。
那么,到底是谁下的手?还是说老师的死只是巧合?
像是北北的死,自己又有了被害妄想?
文彦博和许震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因为老人的身体在蒋重轻去世之后便加剧恶化,到了撒手人寰的时候。
最后一次见面,许震没有放录像带,而是和文彦博说了一些话。
他说:“你觉得杏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文彦博说:“她的心地很善良,总的来说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女孩。”
“当年的女孩儿已经长大啦……你觉得,她和为仁比起来,谁更适合继承财团?”
“当然是许为仁了,而且现在他也很受认可。”
“不……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杏儿她能继承财团吗?”
文彦博犹豫了一下,回答说:“许杏儿是个聪明人,如果她想继承的话,应该也能做得很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文彦博在心里默默填了另一句话……甚至会比许为仁更好。
听到文彦博的回答,许震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他说:“谢谢你……从今以后,你不用来许家了。”许震顿了一下,“也不要参加我的葬礼,远离许家,离得越远越好。”
文彦博知道,两位老人都要自己远离许家,是为了自己着想。
但他们都不够了解文彦博。
文彦博从来不懂得什么叫作逃跑,当北北出车祸,家庭因此崩坏,他没有像蒋紫涵一样选择逃跑。
当蒋重轻因为“心脏病”而去世,文彦博依然当了许震的心理顾问,他要查出真相,绝不让老师死得不明不白。
即便是现在许震即将离世,许氏财团即将天翻地覆,他也不会选择逃跑。
对于文彦博来说,这世上存在着太多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
比如真相。
北北的车祸,蒋紫涵的离开,蒋重轻的死,还有许震更改继承人……在背后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这一切。
文彦博失去了女儿,失去了妻子,失去了老师,失去了“父亲”。
他几乎失去了一切。
现在,他唯独拥有的,就只是……
“南南。”
身受重伤的男人喃喃自语着,他忽然吸了一口气,鼻子里满是青草的味道。
文彦博用力攥了一把泥土,然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2】
许杏儿觉得睡眠就像是悬在自己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当她闭眼,当她沉眠,甚至当她疏忽,这柄宝剑随时可能落下,斩断自己的头颅。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想,因为……大多数人都死在了睡眠状态之下。
所以她恐惧睡眠,她不敢睡去。
虞小青临终前希望自己能够葬在公墓之中,许震做到了。但与虞小青想的有所不同,他们虽然一同葬在了公墓里,却又与其他人的墓地完全分开,仿佛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在南山的公墓深处,许震建了一个庄园,用铁栅栏作为阻拦。大门被牢牢锁住,只有许杏儿和许为仁才有打开它的钥匙。
其他人,包括谭姨,都没有这样的权利。
所以许杏儿只是让谭姨进了墓园,却没有让她走进那间死者安眠的木屋。
这间木屋打造得很温馨,里面的生活用具也一应俱全,那是因为在虞小青去世之后,许震时常独自来这里生活。
据说,父亲在这里的时候仿佛变了一个人……温柔而且安宁。
屋子的中间放了一把小木椅,椅子前面是一盏落地的电热灯,许震生前喜欢拿一本书,然后坐在灯前,一边取暖,一边读书。
许杏儿走到墙角的书柜旁,在上面翻翻找找,最后她拨开一些书,取出了藏在后面的密码箱。
箱子上满是灰尘,甚至模糊了开锁的轮盘。许杏儿抱着箱子坐在木椅上,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它,表情说不出的落寞。
等到箱子焕然一新的时候,许杏儿终于放下了它,抬起头看向墙上的照片。
一张许震和虞小青的合影。
照片中的母亲是年轻的,脸上看不到一道皱纹,她的笑容甜美,仿佛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许震的脸却是严肃的,他一边的嘴角微微扯起,能够感受得到,他在很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但遗憾的是他没能做到,因为他脸庞的另一半简直可以用“哭丧”两个字来形容。
如果许杏儿以为父亲不够爱母亲,她会觉得父亲是一个不解风情、只知道吹胡子瞪眼的男人。
但当她真正理解了父亲对母亲的感情,她忽然觉得照片中的许震并不是那样冷漠。
他是一个在感情上极度笨拙的男人,当他牵着她的手,他想要笑,却又在害怕乐极生悲,在大笑后失去,所以他一边笑,一边压抑,最后露出了这么一个古怪的表情。
而且在许震的眼中是含着水光的,虽然并不清晰,但许杏儿确定,拍这张照片的时候,父亲的内心深处一定是开心到几乎流泪。
无论如何,无论现在许氏财团变成了什么样子,无论许杏儿和许为仁之间的关系发展成了什么样子……
至少他们已经安详。
许杏儿深深吸气,抬头看着天花板,她在心中想道:“我会证明,只有我才能守住你的基业。”
她仿佛一名高坐于王座之上的女神。
但她不敢闭眼,因为在她的头顶,还悬着一柄看不见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同样的剑,同样悬在许为仁的头顶。
车子缓缓驶入公墓,然后停在了墓园门口。许为仁独自一人下车,将陈留在了车里,也就是公墓外。
即便当他发现铁门已经被人打开,他也没有改变这一决定。
公墓的门是开着的,木屋的灯是亮着的。
许为仁的心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但随即便被他压了下去。
父亲去世之后,他一次都没有来过这里。这或许是因为恨,虽然他自己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当许为仁得知箱子就放在这里的时候,他为自己觉得可笑,如果他能够来公墓一次,是不是早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箱子。
想到这里,许为仁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迈开步子走进了墓园。
院子里种了许多花花草草,大多是不需要怎么照料就能活下去的品种……它们一定是许杏儿种的,因为它们就像是许杏儿一样。
有个女人此时此刻站在花丛中,望着那些花儿怔怔出神。
许为仁低声问道:“深更半夜的,谭姨你来这里干什么?”
然而谭姨什么都没说,她甚至没有看许为仁一眼。
许为仁先是感到愤怒,随后又变成了无奈。似乎从认识谭姨的那一刻起,她便是这副模样。她的眼里从来都只有许震一个人,她很少说话,不会对任何人提出任何建议,保持着绝对的中立。
这也是许震死后,她还能留在许家的根本原因。
许为仁叹了口气,向着木屋走去,脚下的鹅卵石有些硌脚,让他觉得不适,于是他加快了脚步。
打开的铁门、亮着灯的木屋,还有对着花儿发呆的谭姨,它们也像是许为仁心里的鹅卵石,让他的不安愈发沉重。
许为仁走到了木屋门前,然后停下了脚步。
他忽然感到了一丝恐惧,就好像一旦推开眼前的门,就会看到一大群老鼠向自己扑来。
许为仁抬起手放在门上,心想只要自己得到箱子,得到箱子里面的东西,那柄悬在自己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会消失不见。
他将会夺回继承权,重新成为许氏财团的主人。
想到这些,对权力和财富的渴望浇熄了不安,重燃的火属于。
许为仁一把推开门,与屋里的许杏儿四目相对。
这一刻,王见王。
“你来了。”许杏儿轻声说道,口气轻柔得仿佛只是闲谈,“我以为你会来得更早一些。”
许为仁却完全没有姐姐这种云淡风轻的心态,他只能努力地保持着镇定,然后说道:“这一切都是你和文彦博设的局?”
许杏儿说:“是,但也不是。”
说完,许为仁看到了姐姐脚边的那个密码箱。
他反手将门关严,冷声说道:“把箱子给我。”
许杏儿没有任何动作,她只是看着许为仁,眼神中不带有丝毫杂质。“为什么?”
许为仁仿佛一个生气的孩子,他说:“父亲既然把财团给了你,那么他的遗物就应该留给我。”
他说的话也仿佛是气话。
许杏儿轻笑着:“所以我把箱子放在了这里,如果你思念父亲,时常来这里看一看……箱子就是你的。”
许为仁的表情忽然凝固。
“可是你没来,为什么,难道你和父亲之间的感情就这样脆弱吗?”
许为仁:“我和他的事情,与你无关。”
“无关?怎么会无关呢,我们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
许为仁忽然怒不可遏。
从他记事起,母亲就已经去世,而父亲则是严格到令人发指。
那时候年龄相仿的许杏儿成了他生命中最温暖的光,他无数次地靠近她,想要温暖自己,然而得到的却是残酷的拒绝。
童年的许杏儿最喜欢说的话就是,我和你不是一家人,我不要和你一起玩。
尽管长大之后,许为仁知道姐姐之所以说出那种话是因为她嫉妒自己,嫉妒父亲对自己的过分严格。
他和她嫉妒着彼此,却从未感恩过。
许为仁和姐姐之间只隔着一盏火炉般的电灯,他只要跨过去,就能抢到箱子。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还没有做这件事的勇气。
他只能站在另一边,愤怒地说道:“在你心里,你和我从来都不是一家人!”
许杏儿毫无所动。
“从小你就瞧不起我,你压根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弟弟。就算长大了之后也是一样,你只把我当成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你只把我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许杏儿问:“不然呢,你想让我把你当成什么?”
许为仁很想说出那两个字,但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你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来到了我家,然后你来不久母亲就去世了,你让我怎么喜欢你?你来之后,父亲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你让我怎么喜欢你?”说到这里,许杏儿忽然停了下来,“算了,我不想和你像小孩子一样吵架。”
她这样的态度,令许为仁变得更加愤怒。
“我的出生,还有父亲对我的态度,这些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知道,但我就是讨厌你、恨你。”
许为仁:“这对我不公平!”
许杏儿:“对你不公平的不仅是我,还有父亲,所有人都对你不公,但你又能怎么样呢?”
许为仁蓦地攥紧了拳。
许杏儿继续说道:“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为什么父亲突然不让你继承财团,为什么我对你是这种态度?”
许为仁的身子情不自禁地轻颤。
“其实你是知道的,但是你不愿意相信。不,你稍微有些相信,因为你的猜测如果是正确的,那么……你和我之间的鸿沟就会不复存在,而你,就可以……”
许杏儿忽然露出一个妩媚而且恶毒的笑容:“得到我。”
许为仁突然一脚踢翻电热灯,然后一把掐住了姐姐的脖子,表情狠毒。
“我说对了是吗?其实在你还是少年的时候,你就有过这样的想法吧。你觉得如果自己不是亲生的那该多好,那样你就可以追求我,可是后来你的想象成了现实,你反而又没办法接受了。”
许为仁的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我是父亲的儿子,许氏财团属于我。”说完,他的手猛地用力,“而你也属于我。”
许为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许杏儿的话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他的情绪不由自主地失控。
他掐着姐姐的脖子,脑海中忽然开始回忆。
从许杏儿回国之后,对自己便总是一副若即若离的态度,她撩拨着自己的心弦,让自己的内心不得安宁。
她说的每一句话,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让自己的被无限放大。
她的天真,让自己觉得许氏财团唾手可得。
她的愚蠢,让自己觉得她的感情可以轻松玩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情绪开始跟着她而变化。尤其当她和文彦博在一起时,自己会异常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愚蠢的姐姐啊,你这样做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如果只是无心,我依然可以原谅你,前提是我得到你的一切。
而如果你是有意……那我,又算是什么?
许为仁的手越来越用力,但许杏儿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即便她的脸色已经发青。
这一刻,许杏儿距离死亡前所未有地近,她的意识离开了这间木屋,离开了墓地,飘向了另一个遥远的国度。
她将母亲为她织的围巾挂在屋顶,然后把下巴挂在上面,踢翻了脚下的凳子。
她无力地蹬着腿,心想如果有重来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成为赢家。
我要继承财团,我要追求到理想中的爱情。
那时的她患有心因性失明,什么都看不见,即便上吊也是独自摸索着进行的。
也是因此,她给围巾打的结不够坚固。
许杏儿心想,自己一定要取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与此同时,围巾的结打开了,她重重地摔了下来。
然后,眼前一片光明。
窒息感瞬间退去,许为仁突然松开了手。
男人突然缓缓跪了下来,把嘴凑到她的耳旁,轻声说着:“我爱你。”
然后,他开始轻轻亲吻着许杏儿的耳垂,从他嘴里传来的湿热气息令许杏儿感到恶心。
她皱起眉头,但嘴角却微微翘起。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
许为仁的一只手紧紧握着女人的腰,另一只手则试图穿过衣物,向着更深处摸索。
他觉得怀里的女人就像是一个涂满毒药的甜美果子,自己明明知道吃下去就会死,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尝一尝。
此时此刻,他心头的欲火正以前所未有的剧烈燃烧着,他要变成一只飞蛾,不顾一切扑向那团火。
他想要焚烧自己!他想要毁灭自己!
许为仁的理智不断流失,就像是被文彦博一步步引导至深层催眠那样……他的意识属于自己,却又不由自己控制……
被放大的,只有心头无穷无尽的原始!
咣!
木屋的门忽然被人推开,许为仁停下了双手的动作,他愤怒地回过头,眼眶泛着骇人的红色。
陈的声音中透着慌乱:“有警车往墓园这边过来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瞬间冷却了许为仁的心。他瞪大双眼,脸上布满了惊讶。
许为仁不可思议地看着姐姐,微微张开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也不需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