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他一直只执着于那一个人都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

他觉得需要借此制衡一下对云清衡的感情了。

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需要验证一下；他在这段感情中一直都有博弈的算计，我也需要一些。

天亮了。

一晚上，其实也没多舒服，身体是释放了，可是心里却一点满足感都没有。

但，他却觉得无比爽心。

这是他迈出离开那人的第一步，他战胜了他的欲念，他成功了，他如何能不开心？

推开门后，颜以方有些意外。

他看到云清衡正一脸呆滞的蹲在他房间的墙角处，手与脸冻得发白，鼻尖却是红的，睫毛上沾着露水，好似眼眶里都被那露水打湿了一般，但其实没有，那眼神呆滞得几乎不见光。

内心浮过一丝酸涩，但旋即又被旺盛的愉悦感填满了，说不清这愉悦感是来自何处，也许是因为看到这人在等自己，在意自己，也许是因为自己做到了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兴奋于自己的成就。

颜以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墙角处的云清衡，他说：“怎么在这儿蹲着？腰还好吗？”

云清衡木木的点了点头，好似灵魂都被抽干了。

“好就好。”颜以方浅笑着揽过身侧的小倌，居高临下的对着蹲在地上的云清衡道，“肚子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

那人的脸色仍旧是木木的，好似丢了魂似的，点了点头。

颜以方内心更觉喜悦，搂住身侧小倌的手也更带劲了些，连带着，吃东西的时候都更开心了些。

他这厢吃的碗筷碰碰响，而对面，他一直悄然关注着的某人，却只搅动着勺子恹恹的动了那么一两口，而后，便一直在搅着勺子玩了。

这么明显的不开心，瞎子都该看出来了。

颜以方却一直置若罔闻，一直对身旁的小倌嘘寒问暖，问他合不合胃口，吃够了没有。

他逼着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那人，他也成功做到了。

不一会，对面突然发出了一声碗勺相碰的乒乓声，比先前的都要响上许多，而后，对面之人腾的坐起身来，就要离席。

这时，颜以方却跟着起身，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他的脸上扯出一抹邪笑，他问：“你是不是不开心？”

摇头。

只是，谁都看得出来，这是欲盖弥彰。

颜以方笑道：“你要明白，我是什么身份，不可能只有你一个的，你最好趁早想开，这对我们都好。”

那人僵硬着捏紧了衣服，仍旧是木木的点了点头。

颜以方很开心。

你要明白，我是个烂人，不要对我抱有太多的期待。

这话就就好似给他自己垫了个底，提前说了自己是个烂人后，对方就不会怪你做的那些烂事了。

云清衡盯着眼前的小孩，面上带笑。

饶最心里直打鼓。

云清衡扬了扬头，笑眯眯的：“坐啊，还害羞个什么劲？我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不，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小的身份卑微，哪能跟您——”

“身份卑微？”云清衡突然出声打断他，“能在主子面前吹耳旁风的，我都不会认为他们身份卑微。”

他知道了！

饶最满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