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经是大天亮了。
“爷,您的衣服。”颜以方睁开眼,接过了身边的小厮递来的衣服。
却在抬手间愣住了:“怎么是你?”眼前的小厮赫然就是前日他放过一马的那小贼。他不是被小石收过去做奴隶了吗?
那小贼的脸色也有些尴尬:“石大人他……又输干净了……”
颜以方登时就明白了这小贼的意思。
有一就有二,自打上次靠着一只猫换到财宝后,小石就尝到了甜头,现在又要拿一个奴隶来换钱了。感情现在小石这是赖上他了啊?
颜以方有些来气,但大清早的,他也不太想发火,他吐了一口气,“唉”了一声,道:“算了,你先跟着我吧。”他总不能不管小石了吧。
洗漱的时候,那小贼总是十分热络的跟前跟后,非要服侍他洗漱,但颜以方没有那个习惯,一时间还搞得那小贼很是尴尬。
但到了最后捋头发的时候,那小贼突然抓准了机会。
颜以方的头发很多,因为发质不太好,还总是炸成一团,几乎能够铺满整个背,每天早上的时候就是灾难。他一贯只用根绳子随意一系,但到了晚上解头发的时候那绳子就会带着拔断很多根头发。
那小贼见他又要十分粗暴的扎头发时,突然凑上前来:“爷,您这样弄晚上会很难解开的,我来帮您弄弄吧,包您潇洒的让您的心上人眼前一亮。”
不知怎么的,这说法他就是很受用,他说:“那你来试试。”
……不得不说,还真就挺不错的。
都是用一根绳子随意的一挽,这小贼挽得既不拉头皮又精神的,看来他也不能什么事都自个儿来,该用上下人的还得用用。
“你叫什么名字?”
“饶最。”
“饶罪?你犯了什么错了?”
“不,不是罪过,是最多的那个最,我姓饶,‘最’是我娘对我的一点儿期望。”
理所应当的联想的将这个“最”字与云清衡的大名联系起来了。
最,至理,名字里含着一丝极致的意味。
莫名的生出一丝亲切感,颜以方笑笑,将饶最一道带往了云清衡的住处。
还没进去,就听到屋里头的喧嚣声。
下人低三下四的道:“您身上的伤不能乱动的。”
“闭嘴!”是云清衡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佳,应该是身上有伤连带着脾气也不好了,不过他本来脾气就一直不怎么样,打小就被身边的人给惯坏了。
下人颤声道:“您要是再弄伤了,颜大人一定会责罚我们的。”
“滚啊!”
颜以方进门,道:“大清早的这么有力气,伤好了?”
颜以方出现的那一刻,云清衡脸上的怒气就没了。
“舅舅!”他扶着腰,惊喜的叫出声。
一句话惊到了颜以方身边跟着的饶最,小孩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颜以方竟然是这人的舅舅?那颜以方得多大年纪了?
颜以方当然没心情搭理身旁的小孩,一个跨步就冲到了云清衡的跟前,手想要去碰碰云清衡的腰,又只是半拢着,没敢真的使力,他问:“好些了吗?”
云清衡撅起嘴,道:“没好,还是疼。”
“我看你耍脾气的时候倒是一点不像个伤患。”
云清衡愣了一愣,半晌后,低下头嘟囔道:“谁让舅舅你昨晚离开我的?你明明说过要陪我的。”
颜以方一愣,他微红了脸,说:“我睡觉不老实,怕压着你的伤了,这才离开的。”
他打小睡相就很差,白天的压抑与憋屈都在夜晚无意识的时候释放了,平日里云清衡身上没伤的时候他倒是敢压着他,可昨儿毕竟是闪到了腰,他怕给他整得更严重了。
云清衡这才抬起头,满脸的不置信:“真的?”
颜以方点头。
云清衡忽的扑到颜以方的怀里,哼道:“以后别这样随便离开我好不好?我喜欢舅舅陪着我。”
原来他也在想你。不是你一个人因为过分浓郁的感情在受苦的。心里似乎稍稍平衡了那么点,还有点儿甜甜的。
颜以方顿了顿,又点了点头。
随即,云清衡兴奋的扬起头,吻上颜以方的嘴唇。
颜以方也笑着低下头吻他,手也伸进了对方的头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