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的时间顾聿深就从公司过来了医院,他应该回过家一趟,胡子刮过了,衣服也换了一套,不再是昨天那件风衣。
他还是知道了我和唐洁琼打架的事,一张脸冷的像是冬日的雪原。
他烦躁的将外套扔在床上,你怎么又跟唐洁琼打架了?
怎么,你的小琼这么快就打电话给你告状了。
你说呢?
没错,是我打的她,也是我先动手的。我破罐子破摔的说:你要拿我怎么办吧?
顾聿深看了我一眼,你知不知道她手心被玻璃扎破了,要是伤到了神经,她以后一只手都活动不方便,她是弹钢琴的,你知道一双手对她有多重要吗?
是她先过来找我麻烦的,把我的花都踩烂了,也是她自己摔碎的花瓶,是她活该。
就为了那些花?就为了几支花,你就不顾自己的伤跟她打架?顾聿深全是不可置信的语气。
我恼怒的瞪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没错,就是因为几支花,是我的,她凭什么都给我踩坏,她喜欢让她男朋友去买,为什么要来毁我的?
我咽下喉咙里卡着的一口气,顾聿深我也告诉你,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她要是气不过可以来找我,找你告状算什么玩意儿?当还是幼儿园穿开裆裤的小朋友吗?
顾聿深幽幽的看了我一眼,昨天你刺她一刀还没出够气吗?
他不说这个我还没那么生气,一说这个我直接都炸了。
顾聿深,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刺她了?我两只手都受伤了怎么刺她?我怎么从她的包里拿到那把匕首,唐洁琼是傻子吗?就算我能拿到她的匕首,两只手也能忍痛拿着刀,唐洁琼又不是石头,我怎么刺的中她?昨天你问都不问就凭她说的几句话,就认定了是我刺伤的她,你有证据吗?
哦?你的意思是说不是你刺的她?那她是怎么受伤的?顾聿深目光紧紧的盯牢我的双眼。
还能是怎么受伤的,她昨天趁你不在家来找我的麻烦,还把我手臂上的伤口撕裂了,正好你回来了,她走又不走不了,怕你怪罪她,就自己刺了自己一刀。
你是说你手臂的伤不是自己弄的,她手臂上的伤也不是你刺的?他的语气因为压制着怒气,尾音有一丝颤抖。
他那么不信我的话,我别过头去。
没错,她拿着钥匙直接进来的,我还没问你,她怎么有你家的钥匙,我这个做妻子的还没有吧,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打开衣柜看看,她昨天看到你给我买的衣服,全部扔在地上恨不得踩烂,后来全被她胡乱塞了回去,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说她自己把自己刺伤,嫁祸给你,还打了你?顾聿深将两只手臂搭在我肩膀上,微微弯着腰,与我对视。
他很快就抓住了重点,问的很明确。
但是奇怪的我在他严肃的目光逼视下,并没有想象中的惊慌。
我点了点头,我将自己的底气摆在他面前,让他自己做决定,要不要相信我说的。
他看了我一会儿,嘴角噙上一抹阴沉的笑,歪着头说:你放心我会回去看的,最好是你说的那样。
把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我整个人像飘在空中,只有一根细细的线牵在顾聿深手上,如果他相信,那我就能安稳落地。
如果他不相信,我就会飘向虚妄。
我靠坐在病床上,视线无意识的落在那几支孤零零的玫瑰上,也想问自己就为了几支玫瑰花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