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十是离姜国公主大婚的日子,这定北侯独子盛宣怀迎娶公主,满城沸然。
郎才配女貌,原本没有什么,然而颇有些嚼头的是,公主虽担得起离姜第一美人的称号,却不自矜持,每每荒唐无度,习武弄枪,性情也极刁蛮。
更有甚者,她曾在五年前同一来路不明的男子厮混,一度想要私奔,直至那男子死了才肯罢休。
这五年来,她更是秦楼楚馆,吃喝玩乐,惹得全城议论纷纷,可谓名声极差,因而即便有些世家子弟贪慕她的美色,也不敢上书求亲。
只没想到五年一过竟是郎艳独绝盛宣怀,求娶公主,他文韬武略,又是定北侯之子,王岂有不答应之说。
因而一纸婚书,成一双璧人,只盼着公主殿下婚后洗心革面,做个回头浪子。
——
离姜的七月并不算热,彼时长思又摇着扇子登上酒楼,今日没有唱戏的烦扰,说书先生的声音格外清亮:“上一回是说到了这四国分据神州东南西北,原本是相安无事,谁料风云流转,终有一日天降异象打破了这局面。”
长思懒懒抬起眼皮。
“……为了一个女人,瑟禹国的少主用水攻寂安国,致使寂安粮食尽数死去,百姓流离失所。这一死就是数千万人,寂安岂会认输,举兵南下。途中血流成河,饿殍遍地。”
绛年捂住了嘴,话音从指缝里漏出来:“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后来连年战乱,又引发了疫病,终让西扶华介入。可医者究竟只能救一小部分人,寂安和瑟禹死人太多,怨气太重,吞天灭地,已经控制不住。”
“那这该如何是好?”座下有人忍不住问出声。
先生捋了把胡子,故弄玄虚道:“莫急,且听我说。正是这战火已经烧遍神州时,长明国三年一开的大门缓缓打开。有一全身华服的女子走出来,此女子绝色倾城,站在火羽凤凰之上,眉间一点红朱砂,指尖扫过指出遍地绽开摇曳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