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永远都对,哪怕殿下打人,翻墙听戏,赊账,把王上的画用来……”
酒楼里又换了别的说书先生,木长思就着醒目惊堂,把绛年揍得服服帖帖。
她时常想,父王把绛年这个脑残塞给她,简直是老眼昏花。这绛年除了一天到晚废话多,打起架来都不及长思一根手指头,还徒担个保镖的职务,领着跟御前侍卫一个档次的月俸,简直是浪费。
长思叹了口气,脑子里若有若无得印着些古四国的传说,只觉得自己这混吃等死的日子着实是没劲。
没劲。
她把折扇淡淡地摇了摇。
晚间回廊下,长思静静地坐着看月光。
“人死如灯灭,五年了,殿下还是这般悲切吗?”身旁慢慢踱过来一只素白身影,笼着雅淡的香。
长思未曾偏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悲切了?”
他低低一笑:“长思,你觉得你哄得了我?”
“你觉得你很了解我?”长思慢慢侧首,没什么表情。
来人也不恼:“无妨,下月初十便是你我大婚,届时你便知道我是不是很了解你。”
长思道:“盛宣怀,咱们好歹同窗十载,你就这么逼我?王位是吗?我不信没有我你就拿不到。”
盛宣怀仿佛云淡风轻地一笑:“同窗十载。”
月亮突然就白亮得吓人,他继而碾碎了长思头顶蹭过来的一朵白玉兰:“同窗十载也不及一个死人,木长思,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
长思没再接话,他们就这样静静立在廊下的玉兰香里,看天边的月,仿佛只要看透这月亮,穿透这月光,就能得到一切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