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1 / 2)

晏一晗穿上警方准备的防弹衣,步履匆匆地在阵地里穿梭。

雨水从芭蕉叶汇成水珠砸在晏一晗雨衣帽檐。他的脑海里浮现各种光怪陆离的猜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在想狗仔的事。

耳边传来一段又一段杂声,晏一晗一阵恍惚,停下了脚步。

欧问察觉晏一晗停下:怎么了?

这声音从哪里传来的。

祁萱白的麦。欧问指车里放大监听器声音的设备,说,很有可能被发现了,否则,为什么周围环境的声音都没有,只有噪声。

晏一晗没有说话,他沉默片刻,这噪声未免太像a□□er助眠用的白噪音了。他闭上眼睛,仔细聆听那段杂声:

沙沙沙aashaash哒哒aashaash

冰冷的手指垂在身侧,欧问看他敲起了节奏,顿时恍然,立刻回头冲进棚里:联系破译专家,谈判官拖延一下时间。

他们等待着,焦灼着,腕表的时间一点一点走去,破译专家他们正和时间赛跑。

破译专家的脸终于露出曙光一般的笑容。

欧问同志!这是线人在给我们发送位置!他话都没说完,下一个关键信息又出来了,刀,伤口。凶手是刀,伤口?破译专家不解的看向欧问。

几乎是同一时间,晏一晗混乱的思路瞬间在脑海成了型。

两年前春节抢劫。

时常在家附近出没的狗仔。

你他是刀疤?!

不同空间,祁萱白和晏一晗齐声道。

刀疤?欧问沉思片刻,说实在的这个人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看上去像经常惹事的混子,曾经也进了一次局子,因为故意伤害罪蹲了几年。出来后,又因为恐吓晏一晗等人蹲了几天。警方从未想过将他往复杂的身份来想。

在娱乐圈混,我见过很多狗仔,他们大都藏得隐秘,生怕被人发现。但是这段时间,我和白白在一起时总遇到一个很奇怪的人,这个人手里没有相机,也不怕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了,也会远远的盯着你,像盯梢一样。晏一晗说。

盯梢具体时间你还记得吗?欧问说罢,立刻让人去调查。

在我和白白还没有搬家的时候,他盯了好几次,有一次差点和保安起冲突。晏一晗清清楚楚记得,那是祁萱白答应要给他们的感情一个说法的时候,晏一晗高兴的不能自已,甚至想推开窗直接对着那个狗仔抒发心里的欢愉。兴奋了片刻才将那幻想丢开,晏一晗开始好奇那个光明正大的狗仔,后来,当他走到窗户面前,看到保安正举着电筒照向车里,保安大声斥责,车里忽然晃过一道光,仔细一看竟是尖刀。保安突然不说话了,很快,车子启动,保安急匆匆地回到了保安室,给车子放行。

晏一晗对那辆车子产生了危险和恐惧的情绪。二十年来,这种直逼生命的恐惧只发生过两次,一次在刀疤上警车前寒光一瞥,一次便是那光明正大的盯梢。

报警我们也试过,收效不高。那辆车偶尔还会来,直到我们搬到光年准备的小区,那里防备严密,这种情况才消失。后来我和白白淡出圈子,我就没有再想这件事。

如今,那种恐惧再一次袭来,晏一晗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刀疤。

任何猜测都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因素,欧问等人听闻,立刻对与刀疤有关的案件重新进行调查。

结果让他脸色一下黑了。

几年前,和刀疤发生冲突的那个人,竟然在刀疤出狱后不久死亡了。

死亡方式是斗殴致死,死者的脸上划了一道与刀疤脸上一模一样的血痕。死者的死亡方式让邻省警方第一时间锁定刀疤黄金财,但他有不在场证据,这个死者和刀疤划开了关系。调察员道。

欧问看向晏一晗,他没有说话,许久长叹一气。

晏一晗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刀疤报复欲极高,对方在自己身上砸的伤口,他一定要返还过去。

刀疤估计也明白,经过这次的绑架,他就不能在国内立足,因此,他决定满足自己的报复欲,直接拿二楼人质换晏一晗一条命。

一道雷从窗外劈下,白光照亮晏一晗脸庞,他直愣愣的望着欧问手里的档案出神,瞳孔微荡,下一秒眼珠子落在欧问的脸上:让我去吧。

涉及公民生命财产安全,警方不能让你去冒险。欧问转身,从口袋里掏出火机和烟盒,低头从烟盒里叼出一根烟。

可如果我不去,死伤更多。而且晏一晗看向司凌飞想方设法给他们送来的酒店建模图,目光直落舞会大厅,白白在里面。

晏一晗意外的冷静,欧问恍然想起,晏一晗已经和自己相识两年。

岁月让男孩长大,毛躁的性格已经从他身上退去。

或许真的能赌一把。

5分钟到了!

不知谁一声大喝,紧接着,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段视频:蒙面人将一个男人从人堆里拖到一旁,枪声一响,血洒了满地,人群里传来女人尖叫的声音,这个人很眼熟,她是赵鑫婕。

她的尖叫直接引起了蒙面人的注意。

蒙面人把赵鑫婕推到那血珀中,抬手举起自己的手腕,指了指手表。

尽管晏一晗经常对赵鑫婕的行为嗤之以鼻,但面对很可能消逝的生命,他却无法做到内心平静。

接下来画面跳转,祁萱白抱着奄奄一息的赵修承,声嘶力竭地哭喊,旁边的人哄笑一片。

晏一晗紧绷的弦瞬间断了,他冷着脸:别想了!线人给的点是敌方盲区。刀疤的注意力在我身上的时候,你们赶紧突袭,救出所有人。

刚点燃的烟被欧问掐断:走。

呵。好似戏虐,刀疤把面罩摘下来,那熟悉的面容与新年那晚一致,祁萱白寒毛直立,冰冷的血管瞬间让皮肤泛起一层紫红色,迎着刀疤的目光,祁萱白四肢僵住,在绝对的恐惧面前,她无法动弹。刀疤的眼咕噜往下转,能发觉,不错。刀疤低头看了眼表,还有一分25秒,你就能见到你日思夜想的晏一晗了,开心嘛。

两年前的蹲守让刀疤很自信他一定会来。

晏一晗这三个字就像引爆器,刀疤!祁萱白挣扎着冲过去,恨不得和对方同归于尽,我到底得罪你什么了,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他的同伙拽住祁萱白,毫不怜香惜玉将她按在地上。

或许是为了任务,或许是出于诱惑,或许是不允许自己生意有败绩,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刀疤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这座岛上的低气压让白色的烟雾模糊他黝黑发青的脸庞,有时候倒霉找到你,你就得认。

凭什么。祁萱白瞳孔微缩,绝望溢于言表。

想不通?没这么难,刀疤把一根棒球棍扔到祁萱白面前,指着司放和司凌飞,我正式邀请你来到我们权利至上的世界。

刀疤这一指让人感到意外,还没等司放想明白。

赵修承啐了口唾沫,忽地弹跳起来,借着下坠的力量狠狠把刀疤撞倒,这瞬间来得极快,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赵修承头砸向刀疤的眼窝,沉闷地声音宛若皮鼓乱奏,老子砸死你!

鲜血将他们的面糊住,红色的一片已经分不清是属于谁的。

丫头别乱想,变态的话就是个屁!

疼痛立马唤起刀疤的戾气,他大喝一声,两三人上前抓着赵修承的肩膀,赵修承竟纹丝不动,刀疤从腰侧拔起□□砰砰连砸赵修承的太阳穴,直到将他从自己身上掀开,刀疤仍意犹未尽的攻击赵修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