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眉喜在他的注视下,终于找回自己的思路:我看你要站起来,一个着急就飞过来了。我以前在家的时候,轻功很好的。从来没有过这种刹不住车的情况!
生怕季珩深不相信似的,莫眉喜十分用力的点点头,嗯,没错,一定是你们这儿的蔬菜米粮太没灵气了!吃得我的轻功都退步了!
季珩深忍不住笑出声来,你高兴就好。反正不管什么问题,她都能把责任推到吃食上面,季珩深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饿不饿?季珩深的话刚说出口,就听见一阵抑扬顿挫的咕噜噜声。他笑看莫眉喜,结果却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她扬扬拳头,笑什么笑,饿了多正常啊。我这一整个下午,就只吃了几串琼花啊。
季珩深的笑容顿时就僵在脸上。他语气飘忽地说:你,你刚刚说你吃了什么?
琼花啊。莫眉喜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不过你那个琼花不大好,吃起来一点也不甜。应该是后天培育的吧?天然的琼花哪能开得那么大。
季珩深:
于是,琼园当月的进项比平常足足少了三万两。
然而此时的莫眉喜还丝毫没有闯了祸的自觉。她看着季珩深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立刻抬手摸上他额头探了探温度,还好,没烧。你哪里不舒服吗?你脸色看起来有点糟糕。
确实只是有点糟糕而已,季珩深开始思考自己下个月要给沈老板添补多少银子。
咳咳,没事。你想吃点什么?我叫厨房去做。季珩深也没打算跟莫眉喜深入探讨那些琼花能不能吃的问题。
不过他已经在考虑单独给这姑娘再修建一座温室需要多长时间了。
尚在床上休养的沈念心暂时还无法预见下个月结算的收入会缩水的问题,她手里捧着的,是琼园上个月的账本。
那日在承乾宫,沈贤妃和国公夫人之间的谈话倒是提醒她了。大婚之期将至,暂且不去烦恼皇贵妃和万德妃惦记着要给穆子晏甄选侧妃的事,光是她自己的嫁妆的问题就足够她操心的了。
沈嘉绮和她的年纪相仿,虽然府里一直在操持着她七月大婚的有关事宜,但是安国公夫妇一直也没断过要给沈嘉绮相看婆家的心思。
粗略算下来,等她进了皇子府之后,沈嘉绮差不多也要出阁了。所以国公夫人能从中馈里拨付出来的嫁妆,确实不可能太多。
然而正如沈贤妃所说,嫁入皇子府是大事,绝不可能任由国公夫人拿只添三成的嫁妆打发了。
聆音。沈念心放下手中的账本,召唤了聆音进内室来,帮我更衣,去给祖母请安。
聆音眼圈还是红的,打从前两天沈念心落水昏迷开始,她基本上就没止住过眼泪,以至于到现在那眼睛还肿得像个兔子似的。
她本就担心自家姑娘身子,这会儿见她不好好躺床上休养,还非得要起来瞎折腾,立马就又红了眼睛。
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她往床边一站,挡住自家姑娘趿鞋子的动作,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老太君早上才来看过您,特地叮嘱了不让您乱跑。
沈念心头疼,身边大丫鬟太过衷心耿直了也不好,连主子的话都敢随便反驳。
哪里是乱跑,我这不是要去给老太君请安么。沈念心从聆音身边钻出来,直接扯了件罩衫就往身上套,事关你家主子我后半辈子的活路,你还要拦着吗?
老太君打理国公府多年,对于这样的事应该比她有谱多了。即便是前世,她也没有为谁操办嫁妆的经历啊。
聆音被自家姑娘一脸严肃的模样给吓住了,当下也不敢阻拦,只能赶紧帮她把身上的罩衫脱下来,又重新加了件对襟褂子才放心。
晚上天凉,姑娘您还病着,可得小心些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家姑娘摆摆手打断了。
沈念心随意地系上了排扣,嘀咕道:你要是想再给我找件夹袄穿,祖母就该睡下了。她理了理领口,道:好了,走吧。
在见到老太君以前,沈念心觉得嫁妆这事儿简直麻烦得让人头疼。然而在见到了老太君之后,她不由得感叹,果然还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二丫头的婚事不急,先紧着囡囡的来;小三去了西北,顿顿吃的都是军饷,暂且也用不着家里操心;老太君就这么一个个数下去,小四今年也不用下场考试,在官学读书也要不了多少钱;五丫头和小六就更不着急了,什么叫拿不出钱来?
哼,你二婶之前还跟我说,你这嫁妆难置办。提起国公夫人,老太君有点儿不高兴,我当时就撂下话了,她觉得难办就甭办了,祖母亲自给你督办这事儿,保证让囡囡风风光光地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