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杨过和小龙女新解
石间一连考虑了好几天,才终于鼓足勇气给小周打电话:“那天的事不可以再发生,你可以开个条件出来,但我要你绝对保守秘密。”
小周不屑地:“那天?哪天?什么事?你以为我那么好记性还记得你姓甚名谁?”
石间一愣,现代女孩子个个都是这样不可理喻吗?他忍耐地:“对不起,是我不礼貌。但我真地不想伤害扶桑。”
“那就搂着她睡一辈子吧。”小周“啪”地挂了电话。她比他还不耐烦,她不过是想得到他一次,她已经成功了。追求是一个过程,又不是范进中举,她已经领过奖金,何必还捧着大红奖状不放?
石间是着着实实地领教了。
原来现代蜘蛛精可以这样地洒脱不羁,是他老土,还以为蘑菇已经足够他大补了呢,到底还是只土狍子。
石间安心了。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当然也不会重复犯同一种错误。蘑菇的故事,是永远地过去了。他再也不可能为着一段临时艳遇劳师动众,殃及家庭。
直到这时候他才有心情坐下来慢慢玩味那天的出轨。
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完全猝不及防。
先是那辆彪悍的摩托车令他见猎心喜,接着飚车的快感让两个人都忘乎所以。
然后,他们来到了当年他与蘑菇出车祸的拐角。他熄了火,将车滑上草坪停下来。海风迎面拂来,他只觉通体舒畅,与风争速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就那样低下头,一直飚,一直飚,直到赢了风!
想想看,比风还快的车速,只有hoda750可以做到。他转过头,诚心诚意地对小周说:“谢谢你。”
小周诡秘地笑着,一扬长发,那只闪亮的大蜘蛛再次向石间劈面砸来,一边大叫:“吓到你没有?”
石间早有准备,一低头躲了过去,忽然童心大发,猛地抱起小周向海里荡去,小周大声尖叫起来,石间已经手下一紧将她收回放了下来,哈哈大笑:“吓到你没有?”
小周喘着气,脸色刹白,却兴奋地尖叫:“好玩呀,再来一次!”
石间摇头,现在的女孩子,个个是怪物。
“说说你的情人。”小周又提出新的要求。
石间笑着否认:“我没有情人。”
“你有。你曾跟她一起在滨海路出车祸。是在哪一段?”
“就在这个路口。”石间指给小周。
奇怪,理智上他明明怪罪这女孩子十三点说话太无防忌,却仍然顺遂她的意思暗坦言相告。或许,是他也想倾诉;或许,是公路赛的激烈令他忘情;也或许,他喜欢这样子无所顾忌。小周口口声声喊他石总,但是同他说话的态度就仿佛是他幼儿园大班同学。在她面前,没有什么不可以问不可以说,那一切本来就是事实,何必隐瞒。
“你爱她吗?”小周再问。
“不知道。但我非常喜欢她。她很可爱,漂亮,热情,受过西方最先进的教育,却偏偏像个野人。”石间微笑。想到蘑菇使他心里有一种温柔的触动。他很清楚他喜欢蘑菇的是什么?简单。
小周也很简单。但并非单纯,而是无所谓。她之于蘑菇,是水与水晶,一字之别,差之千里。
小周问:“你喜欢什么形式的吻?”
石间笑了,看着她不说话。
小周也笑,然后走上前解开他的皮带扣,轻轻跪了下来。
石间有些犹豫,他抓住小周的肩,轻轻说:“不能这样。”
小周整张脸已经兴奋得通红,有一种晶莹的光,她在他大腿根处轻轻咬了一口,小声说:“夏姐不会知道。”
石间便松了手……
然后,顺理成章似地,他有了今生的第二个情人。
连一夜情都算不上的偷情。
古人管这倒有一个现成的说法,叫“野合”。石间现在对“家花没有野花香”有了新的诠释。不过,着实刺激。
他想起一些熟口熟面的大户,酒过三巡便开始对女人品头论足,说起召妓泡妞都有一整套的学问。
老婆装了假胸的小李每次出差都一定要找当地最有名的夜总会并点年龄最大的小姐做陪,他的理论是在那么有名的夜总会里以那么大的年龄仍能占有一席之地,在对付男人方面必然有其过人之处;每次开盘只玩半小时无论输赢必定收手的黄埔老王则是“一夜情”的高手,他的嗜好是去酒吧“抠靓女”,酒为媒,钱做筏,所费无几,不留痕迹;泡妞专家何四眼还曾给石间念过一段歌:“小姐太贵,小‘蜜’太累,下岗女工最实惠,老同学免费。”他说他每年必参加校友会,干什么去了?专门叙旧情去了。当年的“小芳”和“同桌的你”们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龄,但又都有家有业,有心无奈,难得老同学见面,三两句话便成床上知己,而又懂得彼此克制,比安全套还安全。
以前每次众人谈论这些时,石间总是奉陪一双耳朵,顶多趁人高兴时多敬两杯酒助助兴,却总觉这些离他远。虽然他也不是善男信女,也有过蘑菇那样的经历,但他觉得那是不同的,他不是为了找“小蜜”,他同蘑菇是相爱的。当车祸发生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是保护她。世人也许不原谅他们,但石间自己为自己感动。
除了扶桑,蘑菇是唯一一个曾令他落泪的女子。
不过经过与蜘蛛的较量后,他对男女关系有了新的审视。男欢女爱,也不过是一种非常交际吧?同喝茶聊天打高尔夫一样,一种消费性活动而已。家庭是家庭,爱情是爱情,是,只要他自己分得清,做得小心,何不活得自在随意些呢?
不过当然,像蜘蛛那种女孩还是少碰为妙,不为别的,她毕竟是扶桑身边的人,太危险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以石间的条件,要找女人,只怕肯倒贴的也有,何必犯险?
石间对于曾经出过车祸的滨海路拐角与在拐角处和他幽会的女人,突然产生了空前的“性趣”。这在后来渐渐成为他一个经常性的缓压消遣方式。随之并生的,是他对扶桑越来越周到的温存与殷勤。
女人是男人的学堂,形形色色的女人教会了他怎样做一个全方位的男人,在这方面,石间已经可以做博士。
每次偷情回来,他对扶桑都会有一些怜悯与歉疚,这怜悯与歉疚抚平了他在以往婚姻生活中感受到的所有委屈与愤忿。如今他和扶桑彻底扯平了,他对扶桑的好,是诚心诚意的好。从某种角度上说,他对爱情的背叛反而更加固了他对婚姻的忠诚。在背叛与忠诚中,石间找到了一种新的平衡。他对这个游戏,几乎是乐此不疲。
最早发现端倪的,是夏瞳。
“干一杯”的服务生安子偷偷向他报告:“我姐姐最近换了‘凯子’,我昨天才知道,那个人是你姐夫。”
一笔湖涂帐。夏瞳几乎以为自己听错。当下连酒吧生意也不管,抓着安子逼着他立刻找他姐姐出来对质。
那是个26岁的时装模特儿,高挑,冷艳,充满骨感美。听说夏瞳来意,不禁揶揄地笑:“我同石总偶然认识,一起喝杯茶,聊聊天,见过几面,这也好大惊小怪?”
夏瞳逼近:“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会这么枯燥,不过也差不多,你要好奇,买张盗版黄碟不就得了。”
“你和他上床?”
“不是上床,是上车。”模特儿吐一口烟,又挥挥手拂散,每个姿势都恰到好处,说起自己的丑闻仿佛在谈天气温度,“石总很喜欢去滨海路。他说他对那里有特殊感情,比较容易来劲儿。”
“你就那么答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