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芈姝眼皮很沉，全身困乏，根本就不想动，她听着两人的对话，觉得是一首上好的催眠曲，竟然慢慢地又想睡去。

现在她的思维迟钝，反应迟缓，一时不知道两人的用意。

巫女要的东西很简单，盆子，匕首，剪刀。

芈姝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放在床沿，袖子被撸了上去，手腕暴露在空气中，冷冰冰的。

巫女按住了她的手。

“等一下。”塞西尔突然又制止了。

巫女被他一吓，手一抖，差一点把刀砸在地上，“怎么了？”她有点不耐烦，但心里又忌惮塞西尔，不得不停下动作。

塞西尔垂眸看着床上的人，轻缓道：“她会痛。”

巫女已经割过上万人的手腕，采用放血治疗法，别的不敢保证，但她能够把人的疼痛降到最轻。她的动作熟练，可以快速割开芈姝的手，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能结束一切。

巫女正准备跟塞西尔保证她的技术，就见对方愣愣地看着芈姝，然后下定了什么决心，取出了一粒很小的药丸塞进芈姝的嘴里。

芈姝半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乖巧地吞咽进去，闭上眼睛，呼吸平缓了许多，这次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巫女一愣：“你跟她吃了什么？”

塞西尔帮芈姝掖好被子，淡淡道：“屏蔽痛觉的药物而已。”

哪有这种东西？

巫女眼神复杂，她活了这么多年，也见多识广。塞西尔刚刚拿出来的那种药，外观像极了迷药。这种药物非常稀少，产量低，价格高，一般用于难缠的敌人身上，并且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塞西尔居然直接跟芈姝喂下，还是以这种可笑的理由。

这并不是什么好药，也许还有可能引发各种未知的副作用。

巫女曾经以为塞西尔喜欢这个女孩，现在却又推翻了心中的想法。

这就是一个疯子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拿不准塞西尔心里在想什么，手指微动，轻轻割开了芈姝的手腕。

由于塞西尔在一旁看着，她的动作出乎意料的轻，这一刀下去，芈姝的手腕上呈现了一根细微的血丝，但并没有流出血。

即使如此，芈姝的手腕看起来依旧很可怖。

她的手腕又细又白，被划开的伤痕让人觉得刺眼。

起码塞西尔就是这么认为的。

巫女拿起芈姝的手腕，换成不同姿势。

她额角有汗滴了下来，顶着塞西尔的目光，又割了一刀，这次她用了一点力，芈姝的手腕立刻渗出血。

巫女松了口气，将盆子端起，接住芈姝的流下的血液。

按理说，她割了很大的口子，至少也会源源不断，但事实也不是这样。

一滴，两滴，然后就不动了。

怎么可能？

巫女拿着匕首准备再割一刀，一只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塞西尔皱着眉头，不悦道：“差不多了。”

巫女道：“你看看她的体温根本就没有下降，如果血放不出来，她就无法恢复。”

塞西尔愣住，慢慢放开了手。

巫女这次朝芈姝的动脉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