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嗤一声，语气暧昧，不知道是说给白玉京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亲都亲过了，还怕捏吗？”

芈姝气得脸颊泛红，白玉京闻言，表情严肃起来。

“郡王，你也算朕的半个老师，你懒得来一次京城，要不要考验一下我近来的成长。”

白玉京脸一僵，正要拒绝。

秋秦昭道：“走吧。”

他是皇帝，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白玉京倒不是打不过他，但秋秦昭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和他打起来并没有任何好处，无论输赢，他都是损失的一方。如今秋秦昭不比从前，要是他输了也罢，赢了的话，反而会跟他引起麻烦，他不怕麻烦，不然也不会主动招惹太后。可是这种不避免的麻烦，他觉得太亏了。

早在前一年，秋秦昭的功夫就有了很大的提升，他身体也慢慢养了回来，能和白玉京斗个旗鼓相当。但秋秦昭也不知道从哪学的段数，招招狠辣又致命，和他对打，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故白玉京很不愿意对上他。

如今的练武场和以往有了区别，光是兵器上，就增加了不少，从短兵器到长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等，应有尽有。

秋秦昭挑了一把枪就刺了过去。

白玉京本来想做做样子，故意输给他，顺势结束。况且太后正在下面呢，他肯定也不会做得太过分。

但很快，他发现他的决断是错误的。

秋秦昭根本就不顾忌太后，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居然行事开始如此放肆。

每一招还都往他的肚子，肩甲，胸口招呼，招招都不留情。

白玉京一时不查，肚子就被踹了一脚，痛的他差点跪在地上，这时候，他第一反应居然还是他的形象。他立刻打起精神应对。

秋秦昭比起去年进步了很多，简直能说得上是突飞猛进，白玉京很快就发现他似乎被算计了，如今的他并不是对方的对手，况且秋秦昭哪里是在切磋，分明就是拿他出气。

身上挨了好几下。

他显得有些狼狈，但求饶的话，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用这种正大光明的办法教训他，秋秦昭还真是卑鄙无耻。

他这次故意没有躲开他的攻击，只是往后仰了仰，减少缓冲。

哇的一声，口中吐出了鲜血，白玉京对着下面的芈姝惨然一笑：“太后娘娘你看到了吗？陛下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要不要考虑我的条件。”

秋秦昭：“……。”失策。

芈姝摇了摇头，也没理会他们，转身就走了。

这是两个人都不入她眼的意思吗？

思及此，秋秦昭的眼睛充血。

就听背过的身的芈姝缓缓道：“秦昭在哪，我就在哪。”

秋秦昭伸出手将他拉进来，还帮他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今日谢谢你。”若不是他，也不会听到芈姝真实的想法。

秋秦昭并不是在感谢他，不过是在刺激他。

白玉京上战场时，经常挂彩，有次差点还没命了，这点伤势，对于别人来说算是严重了，对他也不过如此，他甚至露出一抹温润的笑：“可惜了，太后对你不过是舐犊之情。”

秋秦昭哼了一声，眸中暗沉。

不过就算太后对他只是亲情的关爱，白玉京想他还是羡慕秋秦昭的。

那个女子抬眸间，风华流转，低眉处，艳动鬼神，却不自知，偏偏为一人深锁皇宫。他以往以为她傻，愚忠，而今才知她其实具有大智慧。

宰相倒台是迟早的事情。

她看得比谁都清，才这般助秋秦昭吧。

只是可惜了……

这个女子，终归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