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玄乎，那肯定很贵吧。”

刚说完，芈姝就知道自己又犯傻了，陆家穷得就只剩钱了。

陆行盛将药抹到她脸上，轻轻揉开，涂着涂着他的眉头皱得越深，指尖下的触感凹凸不平，这是被打得有多惨。

偏偏芈姝一脸淡然，哪怕碰到了她的伤口，她也不喊痛。

那药膏是绿色的，芈姝脸上基本都是伤，除了眼睛和嘴巴都被涂满了药膏，看上去就是绿油油的人，十分好笑。

陆行盛却觉得不好笑，反而生出一种无能为力，他突然大声道：“下次你就打回去吧。”

这句话说得非常突然，芈姝莫名其妙，“我也得打得赢啊。”

她的法术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能使用。芈姝心想。

她的武功尽废，手也使不上劲。陆行盛心想。

他继续默默地给她涂药，又缠上了一层绷带。

这个样子，芈姝已经拒绝照镜子。

“少爷，我现在是不是很丑？”芈姝半死不活地问了一声。

“不丑。”

平时都觉得她丑，这个样子居然不嫌她丑。

芈姝哼道：“我不相信，你肯定嫌我跟着你丢人。”

“我哪儿也不去。”

“什么？”芈姝怀疑自己听错了。

陆行盛咬牙，视死如归道：“你好好养伤，这几天我陪着你，你就不用跟着我到处跑了。”

芈姝看着他。

他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定了定眼神，又回望过去，见芈姝还看着他，他低咒一声：“看什么看，本少从不会食言。”

芈姝哦了一声，还是看着他。

陆行盛差点跳起来，又颓然地看着她，“沈蓝蝶，你赢了，你不是想让我娶你吗，我娶。”他几乎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几个字。

芈姝莫名：“少爷，我不需要你娶我，你不用说得如此咬牙切齿。”

陆行盛第一次求爱还被拒绝了，他有些暴躁，看到芈姝被包起来的脸，又压制住了脾气，“你不是喜欢我喜欢到愿意去死吗？我说这些话，你难道不应该欢天喜地吗？”

芈姝问：“少爷，你不是要娶沈玉诗吗？”

他的眼中闪过奇怪的色彩，低下头道：“我也不知道。”

“我总觉得我合该取个贤良端庄的女子，但玉诗她可能不喜欢我。”

他和沈玉诗相处起来非常累，并不像其他情人般自在，以前他不甚明白，现在却隐隐明白，玉诗暗藏在端庄之下的面目，他可能根本不知道。也许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只有他蒙在鼓里。她也并没有那么喜欢他，也许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数年来的追寻，在这刻，他竟然觉得释然。

芈姝可不懂这些情情爱爱。

她道：“沈玉诗当初发现毒发的你，你报恩数年，那我救你一命，你能不能让我留在你身边。”

陆行盛错愕地看着她。

“我不需要你娶我，但我希望你能娶一个能容下我的人。沈玉诗肯定不行，她不容许我留在你身边。”

陆行盛道：“你让我娶别人？

“嗯。”芈姝点了点头。

他脸上的潮红尽数褪去，唇角泛白：“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