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盛往前走了几步，“你给我看看？”

“不要，我长得太丑了，怕污染少爷的眼睛。”

她今天说话的语气特别冲，陆行盛越看越不对劲，他伸手要去揭她的面罩，被芈姝躲开了。

“我错了。”芈姝突然说。

陆行盛愣住：“怎么？”

“我就不该听你的话。”她捏紧拳头，越想越憋屈。

陆行盛一头雾水，这次没有犹豫地取下她的头罩。

然后他愈加呆愣了。

那都不能称为一张人脸了，青紫交加，由于没有及时处理，现在已经肿得不忍直视。

的确很丑。

但不仅仅是丑，这得和人多大仇恨，才被揍成这样。

他的声音涩然：“你怎么成这样了？”

芈姝道：“出门摔了一跤，你信吗？”

当然不信，要摔跤能摔成这样，那得反反复复摔了几百次。但沈蓝蝶基本和其他人没有交流，更别说和谁有仇了，被人约出去，然后被揍成这般模样，陆行盛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又紧紧蹙起了眉头。

他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却发现整张脸都是伤口，根本无从下手，手伸到半路又颓然垂了下去。

“谁干的？”陆行盛问。

“你会帮我报仇吗？”芈姝反问。

陆行盛张了张口，下意识反对心中那个答案，他转移话题，“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别人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吗？别人欺负你，你也不还手吗？就算不还手，你也可以叫人啊。”

芈姝哼了一声，声音闷闷的，“不是少爷说的吗？让我不要得罪她，也不要欺负她。”

“你……”陆行盛的嘴唇颤了颤，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傻？”

陆行盛老说她傻，难道他不傻吗？要是她可以下手，第一个就把陆行盛给炖了。但她不能，她还能保护他，并且保佑他活得长长久久，平平乐乐，子孙满堂。

一个指头试探性地戳了戳她的熊猫眼，陆行盛见她面不改色，奇怪道：“不痛吗？”

的确不痛，没有一丝感觉，芈姝道：“没有任何知觉了。”、

陆行盛心烦：“你怎么老是受伤？”

芈姝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再说还不知道是谁害的，但她眼睛肿的如同两颗大桃子，无法做出如此复杂含义的表情。

“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芈姝拉住了他，“不行，你别叫人来看，太丢人了。”

她现在这个模样，自己看着都渗人，才不想让沈七来开药，更不想请别的大夫，不然她躲在屋子里做什么。

“我不找沈七。”

“也别找大夫？”

“不找。”

“行吧。”芈姝确认之后，才放开他的衣袖。

少顷，陆行盛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瓶药膏。

芈姝对这些凡物向来嗤之以鼻，不仅药效缓慢，还不能根治，她也没报什么期望，“这药有用吗？”

陆行盛将药膏倒出来，抹在指尖，不确定道：“我也不知道，上次从西域那边买回来的，据说可以肉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