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忠义将军走进府邸,楚久旭正无事可做的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出神,眼前是杂草丛生的花园,零星几朵野花顽强的在风中摇曳。
楚久旭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的指指对面的椅子,“坐啊。”
披着贾仁义皮的莫哀顺从的在对面坐下来,问道,“国师又出去了?”
楚久旭点头,“他哪天不出去,估计又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给人看病呢。今天可还顺利?”
“顺利。”只要给他说话的机会,哪有不顺利的,莫道,“多亏章大人每天慷慨激昂的文章。”
楚久旭其实觉得章大人的文章一点都不慷慨激昂,这么多天下来文章的中纸只有一个,忠君爱国!
“刚刚收到消息,楚北叶已经投降,要不了几天陛下的圣旨就该到,我们也该回京。”楚久旭听到声音回头,“今日这么早就回来?”
静无穿着一身灰色的僧袍,头上带着个斗笠,手上拿着个药箱子走过来,“今日病人少。”
“午时的药喝了吗?”静无把斗笠摘下来放到桌子上。
“喝了。”去了趟大离,楚久旭整个人都轻减几分,在北境养了半个月没养回多少不说,摄政王整个舌头都因为喝药苦得麻木了。
“你要是有什么病人赶紧治好,过不了几天就要回上京。”说着楚久旭把青宴来的书信递给静无。
“好。”静无打开书信看起来,上面简单说了范繁的供词,还有给楚驿匀传递消息的人,“铭州府学院山长,水学诏。”
楚久旭点头,“就是他。”
他们知道水学诏还是因为朝庭有好几个人出自铭州府书局,被水学诏教导过,户部尚书苟魏就是其中之一,还是官职最高的那个。
“这些事情有陛下,你不可多劳神。”静无提醒。
楚久旭嗤笑一声,“被你看着本王什么事都干不了,跟猪圈里的猪崽子一样,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本王能劳什么神?”
说了一通,楚久旭心里的郁气终于消下大半。
静无一言不发的听着,十多天来这样的抱怨,他已经听到好几次了,过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楚澜派来的人比楚久旭想象中的还要快,第四天下午就到了,楚澜派来接手北境的人也来了,除了圣旨还有楚北叶已经投降的消息。
整个北境的士兵都慌了,莫哀见状恨铁不成钢道,“慌什么?咱们兢兢业业守着北境又没造反。”
慌乱的士兵瞬间安静如鸡,是啊,他们又没跟着去造反,慌个什么劲?!
就在说出这话的第二天,贾忠义将军就被下了大牢,罪名是贪污军饷,所有士兵都沉默了,心中贾忠义话痨的恐怖象形依旧深入人心。
楚久旭等人收拾好东西,踏上回上京的路途。
而被换回来的百里策此时已经到府门口,他能被楚澜这么爽快的送回来,就是因为他在楚荆时□□分,小皇帝心情好。
百里策手上还捧着蓝明烟的骨灰坛子,没看到楚久旭现状的楚澜大方表示,人死如灯灭,他就不跟蓝明烟计较。蓝明烟的骨灰因此被百里策顺利的带回来。
三皇子妃和如侧室早早的就得到消息在门口等着,看到百里策眼睛都亮了。
三皇子妃规规矩矩的福身,“三殿下。”
如侧室娇笑着依偎过去,看到百里策手中的骨灰坛子,脸色一僵,依偎过去的身体缩回来,“三殿下。”
百里策的目光从如侧室笑颜如花的脸是一扫而过,脑中不期然的浮现楚久旭似笑非笑的脸,和他的话。
“三皇子,本王属下跟侧室相处时都是用的药物,一问可是连侧室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过。”
楚久旭笑道,“三皇子怎么说也是本王表侄子,谁的脑袋绿了,也不能绿了自家人不是。”
百里策朝两人点点头,“进府吧。”
第二天一早百里策就进宫了,看过身体不好的明雍帝,转身去了后宫。
这里极为荒凉,静悄悄的如同一个鬼屋。瑞福长公主这段日子是相当的不好过,她养尊处优惯了,来这里之后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不说,宫女太监送来的饭菜都是发馊发臭的,根本不能吃。
不止如此,她还要照顾被静无打伤的亚奴,亚奴武功被废,全身骨头都碎了,瘫在床上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