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2 / 2)

“唔”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喟叹,

尔尔是好奇的叹息——原来……

江一珩么,他被激得浑身大抖,弹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下一秒,他就低吼了一声,大手圈住了她的小手。

他是不是疯了——接下来,尔尔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

“你慢点,这样不会坏掉吗?”

“嘘,别说话”

“那你轻点,不疼吗?”

“尔尔……尔尔……”

“哎……”

不知过了多久,在尔尔控诉了无数遍后,江一珩突然僵着腰背顿住了,浑身肌肉揪紧,半仰着脸像是十分痛苦,又像极度欢愉。

他咬牙屏住了呼吸,汗水不堪重负地纷纷从他下颚跌落,在病号服上晕开点点印记,尔尔都担心他是不是要背过气去。

“呼,呼,呼——”,

像是拼尽了全部力量,半晌后,江一珩重重倒回床上,目光散乱地大口喘着粗气,尔尔觉得他活像一条脱水的鱼。

……怎么好像,比当年跑完5000米还累?

她有点担心,用干净的左手抽了纸巾替他擦拭额上的汗水。

江一珩一边努力调整呼吸,一边目光眷恋地看她涨红的脸。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此刻灯下的江一珩,身姿疏懒,眼中闪着迷离幽光,俊逸的脸上艳若桃李,尔尔擦着擦着就挪不开视线了,直到突然想起他手上的伤。

“哎呀”,她一警醒,胡乱扯过几张纸巾擦手,抬起江一珩的右手查看起来,掌心的伤口本来愈合得差不多了,今天刚去了纱布,但刚才一番动作,果然又有些血水渗出来。

“嘶”,尔尔埋怨地看他,“疼不疼?”

江一珩慵懒一笑,摇了摇头。

“嘴硬吧你”,尔尔瞪他一眼,准备下床去,“等着,帮你处理一下”,

只是一低头,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咦,和刚才不一样了,好神奇!”

江一珩:“……”,默默伸手挡住。

“你刚才怎么不挡?”,尔尔嘲笑他。

只要自己不觉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的就是别人,此刻的尔尔正是这样。

江一珩显然也深谙这个道理,只听他稳稳接道,“哦,因为刚才的样子比较威武。”

尔尔落荒而逃。

卫生间里,她闻了闻自己的右手,吐吐舌头,听说麝香就似这个味道,额……

等她仔细洗完手出来的时候,江一珩已经料理好自己,重新穿着整齐坐在床上,平常端肃的模样回来了几分,如果忽略掉他脸上还未散尽的红晕的话。

尔尔连瞥他好几眼,怎么看,都觉得十分假正经,在她这里,他原来的那些形象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从抽屉里找到酒精棉球,尔尔跪坐在床上帮他清理伤口,这伤横亘在掌心,深浅一致,看起来有些突兀,不像是意外造成的。

“这个是怎么弄的?”,她轻轻擦去血迹,顺便给伤口消毒。

江一珩只简略道,“前两天心情不好,无意中把水果刀捏手里了”

“割到这么深才发现?不疼吗?”,尔尔疑惑地看他一眼。

“还好”,说完这两个字江一珩沉默良久,直到她重新涂好外敷的消炎药,才听他淡淡道,“有时候,心里的疼更疼些,转嫁在身体上,反倒好一些。”

尔尔吹伤口的动作一顿,放开他的手,心疼地圈住他,“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你伤心了”

头顶,江一珩只一声轻笑并未回应。

她知道,他大概是在想不必与幻象当真,就像他肯如此坦诚地示弱,想必也正因如此。

尔尔突然冲动地想把一切都告诉他,现在、立刻、马上!

她半支起身,只是,一对上他那双犹自掩着三分□□的眸子,就回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真是太荒唐、太羞耻了啊,

还是……晚几天再说吧!

于是心虚地重新把头埋回了江一珩怀里。

熟悉的气息萦绕四周,让她感到无比安心,困意渐渐来袭,尔尔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感到江一珩将她的脑袋轻放到枕头上,似乎要下床去。

“你去哪?”,她牵住他的袖子,迷迷糊糊问道

“开会儿窗,睡吧”,她的手被轻轻塞进被子里,温柔劝哄的声音让她十分受用。

“为什么开窗,冷”,尔尔嘟囔着,困顿地又往被团里缩了缩,模糊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说,“就开一会儿。”

江一珩倚在窗边吹着凉风,今晚身体里的躁动让他始料未及,这一生还从未有过如此放纵的时候。

他望着夜空中遥远的寒星,唇边笑容苦涩,此时此刻,真正的她在做什么呢?

直到室内暧昧的气息逐渐散去,江一珩关上窗,重新洗了澡,才躺进被窝里搂住那个软和的小身体。

把脸埋进那柔密的长发里时,他深吸了口气,

怎么办,似乎越来越分不清虚幻和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