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

“那就出去，让我跟陶德说点事情，我们赶时间。”达米安结束跟她的对话，转向一边看热闹的杰森。“我假设你还有一定的时间观念，就知道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

“是家访！”艾琳娜大声说，“去忙你的吧陶德先生，我跟达米安有很多事情要聊聊！”

“比如最近的课外活动，我指的是……是……”

“韦恩日用计划今日举办一次宠物大赛以宣传新品牌的狗粮，正在跟哥谭小学协商是否进行开放日活动。”关键时刻缇娜救场，“我们正在讨论这个。”

“对的。”艾琳娜说，“我们正在安排行程。”

达米安转向缇娜：“你能做主？”

“我不能。”缇娜说，“但是我能提案。”

一般也没有普通的小学生可以自己决定自己学校即将展开什么课外活动。艾琳娜想，但课外活动肯定是迈向普通小学生的第一步。

…

哥谭第一届宠物大赛现场。

艾琳娜放下扩音器和小旗子，精疲力尽地坐在缇娜旁边。

“我再也不要参加这种活动了，累死我了，这群小孩比狗都难遛狗。”

“同感。”缇娜简短地表示。

艾琳娜喘了口气，看着四下无人，又悄悄地跟缇娜说：“那么那些伤是可控的。”

缇娜也小幅度悄悄点头：“是的，你布置作业最多的那几天，他反而看起来睡了个好觉。”

她们隐晦地对视了一眼。显然放任达米安到处跑的人很有分寸，相信小学生的学业比殴打街头混混或保护无能的大人更重要。

“那就多布置作业。”

“数理计算题他做得很快，人文议论题也不算难，能消耗他最多课余时间的作业只有……”

“素质拓展。”缇娜从手机备忘录里拉出一长条名单，“亲爱的艾琳娜，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参考。”

圣诞汇演、诗文朗诵大赛、参观哥谭博物馆、春游、家庭旅行……

“我一想到达米宝贝要开始食人间烟火了，我就发自内心地高兴。”她捧着脸，“我们说好了你要帮我录像哈。”

艾琳娜拍她的肩膀：“你是我见过最热心善良的女孩，缇娜。”

“你是我见过最棒的老师，艾琳娜！”

达米安的父母都不合格，艾琳娜想。他的母亲应该被投入监狱，他的父亲虽然荒唐，好歹没有犯法，还跟达米安生活在一起。

达米安值得更好的家长，而不是一个草包，但是现在韦恩就是他唯一拥有的。

这对达米安不公平。

她是一位教师，她必须教育布鲁斯韦恩如何做一个更好的父亲。

宠物大赛是韦恩在毒藤女事件后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他今天又在活动中迟到了，但好歹，他笑得很甜，眼中没有一丝刚刚被绑架的阴霾，希望这点蠢劲能多多传染给天天板着脸的达米安。

艾琳娜发现达米安一点也不喜欢他灿烂傻笑的爸爸，甚至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丢人。但是当又有年轻的女志愿者打算给布鲁西宝贝的手帕印个口红印的时候，达米安冲了上去捍卫了他傻爸爸的清白。

“那位志愿者小姐一看就野心勃勃。”艾琳娜点评，“她想从韦恩身上捞一大笔。”

“他就是个祸水。”缇娜懒洋洋地靠在艾琳娜肩膀上，快要睡着了。

然后她被一阵狗叫声吵醒。

“这是提图斯。德雷克过来，跟你的新主子打个招呼。”达米安一只手牵着狗一只手牵着布鲁西从她身边走过，高抬下巴介绍。

“我现在太困了不想打你。”缇娜迷迷糊糊地说，“请便韦恩先生和小韦恩先生，带走几只都行记得跟实习生说一声。另外我想我的劳动合同里没有铲屎这一条。”

“也许我可以帮忙铲屎。”布鲁西笑着，不顾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您或许可以尝试一下。”艾琳娜违心地说，其实韦恩还是挺想成为一个好父亲的，对吧？

…

几天后的韦恩总裁办公室里。

“我觉得狗真的很好玩，就是太吵了。”布鲁西漫不经心地说，“也不知道你怎么想出来这种点子的，宠物大赛？”

缇娜对老板露出天真懵懂的笑容：“这都是陶德先生和怀特女士的主意。”

“别误会，我是想说干得不错。”布鲁西说，“我只是怀疑你有点太沉迷这些活动，最近一份致辞居然是凌晨五点发送到我邮箱的。”

缇娜小声逼逼：“然而……那个本来应该是您亲自写的……”

老板罔若未闻：“最近不是出门旅游的好时节，我累了，你跟怀特女士说把活动往后推一推。”

缇娜奄奄地点头：“所以您答应去了？”

老板笑眯眯地：“出去玩谁不喜欢，达米安素质拓展的录像发我一份这事就过去了。”

老板为什么会知道素质拓展……

缇娜惊吓地抬起头，发现老板正若有所思，立刻心虚低头。

不要怕缇娜！老板看着的是桌上杰森送他的杯子！所以他心里已经做完了责任认定。

哥谭文艺小王子生产布鲁斯韦恩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跟我一个听信谣言的普通群众有什么关系呢？老板还能跟我辟谣不成？

于是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好的，当然。以后小韦恩先生的这些录像，您一定要多看看。您不知道，他为了您真的付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