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沫夕觉得无所谓，能跟顾维有了这么亲近的一个关系，就已经足够她欣喜若狂了。

她轻轻笑了笑，神色也变得轻松了不少，既然是盟友了，你还有什么计划，尽早说出来，大家一起研究，总比你一个人闷头苦思要轻松。

她做好了彻夜长谈的准备，哪知顾维轻轻一笑，起身朝外走了。今天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说。

钟沫夕有一种看电影看到高能部分突然断电的感觉，这盆冷水泼得她一点脾气都没有。

行吧，睡觉，就是不知道有了这么大的进展，她晚上还睡不睡得着。

事实上，钟沫夕趟下就觉得困，不多时就进入了梦乡，要不是梦里的情景太过压抑，估计她能一觉睡到天亮了。

她很久没做这个梦了，但因为小时候经常梦到，所以一见到这个场景就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梦里她还是瘦瘦小小的一个小豆丁，承受不起太多的重量，那个曾经给过她无数爱和呵护的女人却歇斯底里地给了她一个重担，她被压得透不过气，耳边断断续续回想着她的话，一遍又一遍。

往常梦到这个场景，总会有钟琉璃温柔的声音把她解救出来，即使后来她过世了，也经常在梦中给她力量，可今晚，什么都没有。

她比往常更加清晰地看到母亲的脸，她也思念过的脸，即使是几近于癫狂的模样都是她日思夜想的，她的一生都是顺风顺水，如果不是信错了人，如果不是太过执拗，太过孤注一掷，如果

钟沫夕？

是谁？谁在叫她？梦境中，钟沫夕循着声音找过去，走了很久才想起，这个声音是顾维的。

顾维，顾维她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循着声音跑过去，终于看到了那个挺拔的背影。

然而也只是个背影，无论她跑得有多快，都赶不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光明的尽头，任由黑暗把她紧紧包围

顾维！钟沫夕惊叫着，忽地从床上坐起来。

身边传来懒懒的又带着不悦的一声：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