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沫夕回过头,床头灯亮着,顾维坐在她身侧,静静地看着她,暖黄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添了层柔和的色彩。钟沫夕鼻头一酸,想也没想地伸手抱住了顾维,张口声音都是抖的,我追上你了。
顾维愣了一下,忽而轻笑了一声,钟沫夕抬起头时他又变得一派面无表情,仿佛他胸腔微微震动的那一下都是钟沫夕的错觉。
理智渐渐回笼,钟沫夕有些不好意思这么抱着他了,尴尬地正欲收回手,却被顾维抱了回去。作为盟友,友情安慰你一下还是可以的。
他不光抱了,还一下一下轻拍着钟沫夕的背,友情安慰做得很是到位。两人静默了片刻,他才出声问:梦见什么了?一会儿喊妈妈一会儿喊顾维的。
钟沫夕的脸有些发热,幸好光线昏暗,她又缩在顾维怀里,也看不出她脸到底红了没,她吸了吸鼻子,把脸迈进他的胸口,夏天的睡衣衣料都很薄,她能明显感受到顾维的体温,还有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沐浴露香,清清凉凉的薄荷味让她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她做噩梦顾维会安慰她,杜晶作天作地作成那样,却什么都捞不到,这是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顾维并不清楚她此刻的想法,正视图用一些轻松的言语转移她的注意。怎么,你梦见钟女士把我赶跑了?
钟沫夕愣了一下,继而噗嗤一声乐了出来,什么呀!
见她终于笑了,顾维的心总算不再紧巴巴的难受,他放开钟沫夕,下床给她倒了杯水,钟沫夕总算从压抑紧绷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甚至端着水杯打趣起来,怎么,这也是友情照料的?
你不是也照顾我这么久了?就当还你。顾维说得淡然。
钟沫夕看了他一眼,小声嘟囔着,也就在医院里照顾过你,出来了你还哪用我照顾了?她余光扫了眼床头的脑中,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不由得有些愧疚,呀!都这个点儿了?对不起啊,打扰你休息了,快睡吧,今天还得上班呢。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钟沫夕的睡眠,她很快就又睡着了,并且踏踏实实地睡到了天亮。
顾维昨天说了今天再一起研究计划,可一上班就没办法聊这些了,下了班回家他又以早点休息为由拒绝交谈,两个人真正能够坐下来一起商谈计划,已经是周六了。
这天早上送走了煮饭阿姨,钟沫夕终于坐不住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顾维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急什么,这不就要说了吗,先吃饭,吃完去书房。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有了盟友这一层关系,顾维这次无比坦诚,什么东西都说得很清楚,甚至还向钟沫夕展现了一部分底牌。
两人不知疲倦地从早上一直聊到了下午,一直到钟沫夕觉得饿了,才反应过来时间的流逝有多快。
顾维有些失策地看了她一眼,早上是我告诉煮饭阿姨不用过来的,想带你出去吃,结果就忘了。
钟沫夕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没事儿,现在出去也一样,吃完饭四处逛逛,我坐得快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