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顾维锁着眉,眼里有些意外。
顾均雅笑得温文尔雅,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了句:还说不是小女朋友?不是女朋友你跟着人家来墓园?原先可没见你这么闲过。
被误会的顾维显得有些不悦,却碍于小晚在场,到底没有辩解,只是沉默地往旁边挪了一步,挡住了自己二叔探究的目光。
小晚怕生,这会儿都快缩成个球了,前面挡了两个人,以至于顾均雅一时半会的都没看到她。反倒是钟沫夕,有了顾维这么个人型掩体,她反倒能肆无忌惮地去观察顾均雅。
这个人真的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随时随地都散发着优雅成熟的魅力,仿佛一瓶珍藏多年的酒,醇厚香浓,闻之欲醉。她大概能理解母亲到底看上他哪一点,单就外表来看,这人几乎是所有女人的梦寐以求,可是
他依旧很有可能就是母亲的真正死因。
没有人注意到,钟沫夕眼底逐渐变得冰冷。
二叔来这里做什么?顾维忽然问。
顾均雅抿唇笑笑,不答反问:看你的小女朋友仿佛对这里很熟的样子,能不能帮个忙?
钟沫夕一怔,满脸错愕地对上顾维询问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我能帮您的忙?
是呀,我在寻人,线索在桐城断了,只好用点笨法子,先确认人是死是活。
钟沫夕:她的想法跟陈真乍一听时如出一辙,但面上要镇定许多,她想了想,踟蹰道:我是跟管理员熟一些,但是找人这种事她说着,不确定地看了眼顾维,小声嘀咕,这算是人家的了吧?老大爷职业道德好着呢。
就问问人在不在里面,哪能算呢?顾均雅说得一本正经。
钟沫夕无奈,想着本来就是要接近他调查他,好容易有个机会,就这么放过也太可惜了,行吧,我陪您进去。
她说着转头看向钟沫晚,轻声道:小晚,你先上车吧,我们一会儿就出来。
小晚点点头,闷着头上车,顾均雅这才留意到还有个人,来不及细看,那瘦瘦小小的身影就被隔绝在防窥车窗内。他没多想,大摇大摆地进了墓园,被要求带路的钟沫夕活像个跟班,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不知想到了什么,钟沫夕小心翼翼地去扯了扯顾维的手指,这是她习惯性的小动作,扯完才发觉不妥,抬头已经对上了顾维询问的目光,所幸也不管那么多,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你二叔这是要干什么?
顾维没答,满脸都是我哪儿知道的烦躁感,看得出,钟沫夕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把人拐到墓园的事还是让他生气了。
钟沫夕小小声地哄着他,我们讲讲道理,是你自己非要跟着的,我没说要你陪啊,再说在小晚病房里我也说了要去墓园的,你自己不走,我哪敢撵你?
顾维语塞。的确,他要是不想跟来,大可以推说有事,钟沫晚根本不会起疑,他不在她还能少点拘束,归根到底,还是他自己想来。
他沉着脸没说话,钟沫夕以为他还没消气,不由有些心急,下意识地拉起他的手小幅度地晃着,软着嗓子咕哝:别生气啦,我给你赔罪
顾均雅突然回头就见到俩人腻腻歪歪的一幕,似笑非笑道:你俩要腻歪回家腻歪去,对单身人士友好一点。
钟沫夕红了脸,无措地收回手,状作看天,看到她去而复返的管理员老大爷意外地问:钟小姐,您怎么又回来了?是落下什么东西了?
咳咳,钟沫夕干笑,出去碰到个熟人,来打听点事的,周叔,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