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 / 2)

高台之家 松本清张 1989 字 2021-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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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听到村濑妙子曾经出现在被害者生前工作的酒吧,警部补绷紧了圆圆的胖脸,正好七兵卫刑警也走了进来。警部补暗中打个手势让他坐下,一起听酒吧女老板的话。

“那位确定是村濑妙子小姐没错吧?”

警部补确认道。

“是的。和歌子管那个人叫村濑小姐,还给我介绍过。如果你说的是一个中年女人,那应该不会有错。”

女老板说完道了声歉,从包里拿出香烟,娴熟地打着了火机。

“浜谷小姐怎么形容村濑小姐?”

警部补躲开女老板喷出的烟雾,这样问道。

“这个嘛,她管她叫姐姐。”

“哦,姐姐啊。”

警部补再次心中了然,因为他想到,女同性恋伴侣互相称呼姐妹应该是很普通的事情。

“她们两人关系很亲密吧?”

“是啊,怎么说呢,感觉村濑小姐对和歌子很亲近,似乎很疼爱她。”

“原来如此。那么,和歌子也把村濑小姐当成姐姐一样依赖吗?”

“可能因为我也在场吧,和歌子显得比较疏远。倒是那位姓村濑的客人很积极。”

“村濑小姐在您的酒吧出现过两三次,是吧?”

“是的。”

“最后一次去是什么时候?”

“这个嘛,大概四天前吧。晚上十点左右,她一个人漫不经心地走了进来……”

“请等一等,她平时都一个人去吗?”

“是的。村濑小姐酒量应该不错,每次到店里来,都已经喝过不少了。不过她在我店里通常只点上一杯加冰威士忌。”

“当然,是和歌子接待她吧?”

“是的,一直陪她坐。”

“她们两人一般会聊什么?”

“不知道,因为是两个女人亲亲热热地凑在一起,店里其他女孩子都不会过去,所以没人听过她们俩聊天。毕竟接待女客跟接待男客不一样。”

“非常感谢,您的话很有参考作用。麻烦您专门跑一趟,真是太谢谢了。”

肥胖的警部补转动粗壮的脖子,对女老板咧嘴一笑。女老板把香烟放回包里,扣上搭扣,优雅地站了起来。

梶原繁子离开后,警部补对七兵卫刑警说:

“据说被害者以前做过应召女郎,活动范围应该在新宿那边,但是不知道隶属哪个组织。另外,她也没把详细住址透露给店里的人,只知道在大久保那边。总而言之,我希望你先把公寓找到。”

“明白。对了,还有必要确认一下光顾酒吧的村濑妙子是不是她本人吧?”

“的确有必要。那明天把村濑小姐请来,安排她不经意间跟刚才那位女老板碰到……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她本人。”

“是啊,我也觉得。”

“对了,还没找到在浴场跟发现者服部和子擦肩而过的女性吗?”

“一点儿线索都没有……也可以考虑她是往男士楼那边去了。”

“可是那个女人打扮如此夸张,男士楼应该也有人会注意到吧。”

“毕竟时间晚,当时没有人在走廊上。男士楼那边每个房间都问过了,同样没有线索。如果她是哪个人的情人,那住户本人绝对不会说出来。如此一来,那名男性也就成了共犯。现在暂时不存在那个可能性。”

“说到底,那名女性可能与案件没有关系吗?”

“我觉得是这样。或许浜谷和歌子在那名女性入浴之前就已经沉在浴池底部了。那里的浴池蛮大,一个人泡澡的话,只要距离足够远,双脚就不会碰到尸体。”

“也对啊。”

警方的看法目前有两种,一是将那个擦肩而过的女人当作嫌疑人,另一种看法则是那个女人并非凶手,只是由于不想跟案子产生联系,所以没有站出来,实际凶手是从外部潜入的人员。外部人员派推测:凶手为男性,趁夜潜入无人的浴场,却被一名女性发现,遂将其勒死后沉入浴池。由于公寓频繁出没偷窃内衣的痴汉,很可能与这起案子有关。

“不过话说回来,村濑妙子为何没告诉我们她去过‘萤’酒吧呢?而且她也没老实说出浜谷和歌子的姓名住址,而是给了假信息。”

“是啊,不过她可能考虑到那样更容易被人联想到同性恋吧。她好像非常在意那个传闻。”

七兵卫刑警抚摸着宽阔的额头说。

“这种事迟早会让人知道,有啥好隐瞒的。女人真是肤浅啊……对了,今早你派人去公寓了吗?”

“您说内衣失窃的事情吗。刚才小辈回来跟我做了汇报,小偷是从浴场旁边的围墙爬上去的。那还真是一场男人执念催动的冒险。要是稍有失足,从三楼掉下去肯定当场毙命。”

七兵卫刑警率领年轻刑警在大久保一带搜查了半天,总算找到了被害者浜谷和歌子的公寓。

“浜谷小姐大约三个月前搬到了这里。因为她没有住民登记,所以不清楚原籍在哪里。我催过她,让她早点儿去登记,可她总说快了快了,一直都不去,我也就懒得管了。”

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女性这样说道。她似乎很担心自己被追究违规出租住房的责任。

“我看她几乎不在公寓里吃饭,早饭也是面包,可能不需要凭证买米吧。”

“她租下这里的房子后,带朋友来过吗?”

七兵卫刑警问。

“没,没见她带人来过。而且浜谷小姐自己也总是不回家,经常在外面过夜。”

“她一般在哪里过夜?”

“听说她在酒吧工作,生活肯定很堕落。我早就打定主意,今后都拒绝这种不正经的人入住了。哦,她被杀了?那肯定是因为男女关系吧。”

“她有那种迹象吗?”

“不,她都不怎么跟我们说话,所以不清楚情况怎么样,只是我有这种感觉。”

“请让我看看她的房间。”

“好的好的,请吧。”

那是个七平方米多的单间,基本没什么家具,看着杂乱,却给人空荡荡的感觉。满屋子都挂着衣服,虽然数量惊人,却都不是什么高档货色。

他把陈旧的桌子翻了一遍,没有发现。抽屉里散落着空烟盒和酒吧的火柴,榻榻米上胡乱摆着吐司机、啤酒瓶、玻璃和茶杯,埋没在一堆旧报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