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霓的目光立马落到了庄晏的身上。

庄晏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你们也知道，我来京城就是为了能够堂堂正正地活在太阳底下，这一点跟暗巷倒是一致了。

所以，你和同大人才会熟稔，才会合作？楚玉霓试探着问了一句。

庄晏摇头：自以为是要不得，季夫人与季侯爷这场牢狱之灾是因为什么，难道您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吗？不是因为陛下的算计，也不是因为你们沉不住气，是你自己没有想清楚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庄晏说着，不知怎的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给同大人使了个眼色，一把抓住了楚玉霓的手腕，拽着她往外走。

季子正皱眉想要追上去，却被同大人拦住。

他皱眉看向同大人：我不是你的下属，国师带走的是我的夫人，我

季侯爷着什么急？您难道一点也不好奇，您的夫人当日与我有什么约定吗？

季子正登时愣住。

所有和暗巷合作的人，最初都有一桩约定。

季子正想要的是七年前的所有事情可以大白于天下，暗巷想要重新站在太阳底下，算起来他们也算是目的一致，因此合作并非令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可是对于楚玉霓来说呢？

她想要的是什么，她又能给暗巷什么？

季子正踌躇间，便已看不到楚玉霓的影子了。

庄晏的脚步飞快，楚玉霓被他拽的踉踉跄跄，几乎要跌倒在地。

楚玉霓忍无可忍出手劈向庄晏的时候，庄晏猛地停了下来。

楚玉霓收势不及，狠狠地摔在了庄晏的后背上。

你做什么？楚玉霓揉着鼻子，泪汪汪地瞪着他。

庄晏怒极反笑：如今你倒是摆出一副要与我算账的姿态来了？阿云，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若是恨不得杀了司徒青，你就去杀他。大不了就是帝王身死大昭暴乱，只消耗费个几年，天下总归还是能够平静下来。你若是想要司徒青活着，就安分守己做好你忠远侯夫人的角色，而不是整日去司徒青面前晃悠，你是生怕旁人发现不了端倪是吗？阿云，你不是楚玉霓，便是装你也装不像，你不明白吗？

楚玉霓揉着鼻子，许久才叹了口气：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远遁江湖，不问世事，就像是从前的你一样？师兄，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长在深宫里的小公主了。七年前的一切我都亲身经历，我亲眼看着我的父兄死在我眼前，我母亲我母亲一生温柔，就连对我的诘问都是温柔的，她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这阵子我也一直在想究竟是为什么，我萧氏一族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当年楚穆要跟我说天命至此？你方才说，天命变了，所以你来这儿。天命这东西，原来也是如此孩子气说变就变的吗？

阿云，不可胡闹。庄晏皱眉，按住了她的胳膊，我与你重逢心中自是十分欢喜，可我也知道，天命不可违。

天命？你真的相信天命吗？楚玉霓冷笑。

庄晏张了张嘴，只说了一句：司徒青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