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鸣一直以为秦尚文就是自己的父亲,他对自己也一直都很好。
“我父亲不是秦尚文?”
苗若仙摇头,“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那时只有十六岁,想起来就跟昨天的事一样。也有人说苗疆跟大盛朝开战是十几年前的事,其实不是,光是打仗就打了好几年。不过那时,大盛朝的老皇帝老奸巨猾,对外说他还在和我们和谈,其实已经暗中跟我们僵持了好几年。当时跟我们经常正面开战的就是大盛朝的异性王彭楚河,他有个外号‘玉面将军’。因为他在战场上勇猛果敢,可长得却风流倜傥不像个武将,梓鸣就有七成像他。”
明婵听明白了,苗若仙情窦初开,爱上了战场上一往无敌的年轻王爷,二人私定终身在前。
“我知道了,后来苗疆战事发生了不可逆的变化,有人说彭楚河通敌卖国,王府被抄家流放了是吗?”秦梓鸣听过这段传说。
“是,当时先发生的是,你父亲失踪,我派人找过,大盛朝也派人找过,接着就有人告发,说你父亲通敌卖国,老皇帝很快就判定确有其事,夺回彭王府的兵权,将彭姓族人诛三族,其余全部流放了。”苗若仙说完眼眶就红了,“我当时已经怀孕,不宜跋山涉水,但是派出去找的人几乎没有带回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那为何我是秦府的庶长子?”
“秦尚文当年还不是同安伯世子,他也想立功,就从武,想走武将这条路,他跟着的就是楚河。楚河待他不错,他也终于楚河,后来彭王府出了这样的事,你不能是罪臣之子,所以秦尚文就帮了这个忙,说你是他在外的私生子,我觉得你是楚河的儿子,应该在中原长大。这些年我虽在苗疆,却无时无刻不在寻找你父亲的下落,至于你的消息也是秦尚文传给我的。我这些年给了秦尚文不少银子,不然你们同安伯府也过不下去。我也只道廖氏待你不好,所以暗中派人护着你。”
听完苗若仙的叙述,秦梓鸣没有说话,他算什么勋贵子弟?无父无母的勋贵子弟,可笑不可笑,听起来来头很大,母亲是苗疆圣女,可在他身边的时日屈指可数,父亲是异性王,但早已是罪臣了。为了不让他成为罪臣之后,他不得不成为别人的儿子,还是倒霉的庶子,未成年的日子过得磕磕绊绊。
见秦梓鸣没有说话,苗若仙问道:“你是不是在怪我?”
“没有,母亲这些年也很不容易,况且您是苗疆圣女,肩上还有苗疆的责任。您为了保护我,也暗中使了不少力气。”
明婵觉得秦梓鸣也挺可怜的,小时候过得凄惨,比自己好不了多少,于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秦梓鸣也回握住了她的手。
“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你在秦府里的处境,我都知道,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母亲说的是,我的确每次都化险为夷。”
“你的暗卫是秦家的暗卫?”苗若仙又问。
“不,是我独立训练的暗卫,只忠于我和明婵,如今看来,我的暗卫应该是彭家的暗卫才是。我叫彭梓鸣。”
“现在你还不能认祖归宗,楚河身上的污名都没有洗去,我心里也不安。我不能让他受那种委屈。”
“母亲放心,我让暗卫去搜寻父亲的消息,您手上现在有什么线索?”
秦梓鸣和苗若仙谈话的时候,明婵悄悄退出去,她亲自下厨做两碗宵夜给他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