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婵笑道:“松山伯夫人谬赞了,京中钟灵毓秀般的妙人不知凡几,我是再平凡不过的了。”
松山伯世子夫人笑道:“都督夫人太过谦了。你们从京城远道而来,想必府中很多东西添置不齐全,如果都督夫人不嫌弃,就将咱们的一点心意收下吧。”
明婵还未来得及开口拒绝,就有一列门外的丫头拿着托盘进来了,上面都是一些上好的花瓶、香炉、碗碟等物,一看就是精雕细刻价值不菲的上品。
松山伯夫人又道:“都是些日常会用到的东西,还望都督夫人收下。前些日子您和大都督大驾光临,咱们家理应阖府出动去迎接,只是家老伯爷身子不适,咱们都只能在跟前侍疾。昨天,老伯爷醒来怒斥咱们家所有后辈,我这才和儿媳妇急急赶来。都是咱们这些妇道人家的不是,望大都督和夫人赎罪。”说完就行了一礼,世子夫人也行了一礼。
明婵心道原来是讲和来了,失礼在先又怕秦梓鸣日后同他们算账。可惜,这些事也不是明婵说了算的,这些当地的豪强若能想明白想通透了,跟着秦梓鸣回京去便罢,若是一意孤行要在此地当土皇帝,当今圣上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既然松山伯身子不好,不来也正常。我这里有些从京城带来的草药,都是好的,你们带回去给他老人家用些。”明婵转头吩咐云喜,“去我私库取些灵芝、人参、鹿茸来。”
“是,主子。”云喜这个丫头不同于别府的丫头,别的丫头都是窈窕甚至容貌清丽的,而云喜生的人高马大又壮实,严肃起来再一瞪你,颇有威严之事。
松山伯夫人和世子夫人刚才进门就瞧了一眼云喜,现在一看更觉得这丫头不简单,恐怕是个练家子,连着对明婵更敬重了几分。
云喜在库房里不是没找到这些药材,而是她觉得这些药材实在太好了,万一自家主子有个什么,这些好药材当然用得上,现在和松山伯夫人第一次见面,犯不着送最好的,一般就行。
片刻之后,云喜就拿了四只盒子出来,一盒装着人参,半臂长;一盒装了灵芝;一盒装了满满冬虫夏草;一盒装的满满鹿茸。
松山伯夫人身边的丫头立即接了过去。
“本应是咱们孝敬夫人您,可如今倒要拿您的东西,老身实在是心里有愧。”
“伯夫人不必客气,礼尚往来嘛,您既然送了我这些昂贵的日用品,老伯爷身子不适,我便送您些药材。回去之后,替我和夫君向老伯爷问好。”
“老身回去必定告诉我家伯爷,待伯爷病愈,亲自上门赔罪致歉。”
“伯夫人言重了,哪里需要什么赔罪?我和夫君初来乍到,许多事还需要帮衬,到时候松山伯一家别站错队就行。”明婵这话是笑着说的,看着像是开玩笑,但眼神中分明有警告的意味。
松山伯世子夫人愣了愣,她的夫君松山伯世子不但有世子位还担任聊城的巡城指挥使,手上是有兵权的,虽还没有被撤下,但是世子爷前两日就见到了秦梓鸣,对秦梓鸣赞不绝口,说秦梓鸣有两把刷子是个人物。可松山伯未来如何发展还要听老伯爷的,老伯爷如今身子不爽利,他们家族的人也甚是担心。
松山伯夫人倒是情绪稳定,笑道:“夫人说的是,您和大都督尽管放心,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咱们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