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鸣到达松山伯府的时候,看见府中有几个下人正在裁剪白布,看来是等着置办灵堂用的。
“这,未免太快了,都停下。”世子夫人江氏叫下人们都停下。
明婵夫妇二人在世子夫妇带领下去往老伯爷自己住的院子。这院子很大,满园种植的都是松树,两栋小阁楼比肩而立,左边就是老伯爷住的,右边就是伯夫人住的,中间有扇隔门,一开门穿过短短的走廊就能看见老伴儿。
卧房之中,松山伯躺着,眼睛还没睁开,眼皮在动,口角还有血迹。伯夫人擦着眼泪,“你不是前几天还在跟我吵架的吗?怎么就没声了?他们说你快死了,我可不信。”
“母亲,淑仁县主和大都督来看父亲了。”世子发声提醒。
伯夫人赶紧让开了,“多谢大都督和县主,这么晚了,你们还能来。老身我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伯爷夫人快别伤感了,我来看看。”明婵坐在床边给松山伯把脉。
风寒引起的肺热体虚,盛怒引起的气血攻心,倒是可以治,但又有轻微的中毒迹象。
“怎么样?”松山伯夫人问道。
“伯爷平时的吃喝都是府中可靠之人经手?他有轻微中毒迹象,长期以往,必定毒发而亡。”
“这,必是父亲服用的金丹所致。”世子齐援想起书房中,父亲收藏的一罐金丹。
伯夫人拿了出来,“这罐金丹是我家伯爷偷偷食用的,我们还是前几天知道的。请县主您看看。”
明婵倒出一两粒金丹闻了闻,味道虽香甜却腻歪得很,多闻她还觉得恶心。也不知道老伯爷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明婵忍不住干呕了一声,秦梓鸣将金丹拿过去闻一闻,说道:“这金丹味道极其诡异,老伯爷怎么吃得下去?你们也闻闻。”
伯夫人早就闻过了,她问一旁服侍的齐盛,“你说说,这金丹,伯爷是哪里弄来的?”
齐盛恭敬道:“禀各位主子,这罐金丹是辽城内的铜锣观的观主给的。这位观主,法号戒嗔,以炼制丹药出名。伯爷跟他有一面之交,听闻伯爷病了,应该是有人牵线送进来的,奴才也不甚清楚。奴才发现得也晚,罪该万死。”
“那只得等老伯爷醒来再问了。”
云喜从箱子里拿出纸笔,明婵开始写方子,一张是治肺热体虚的,一张是治气血攻心的,还有一张是解毒的。
“我看诊是有原则的,因不想外力干扰,凡是我看诊过的病者,他们的汤药都由我这边熬好再送过来。不知府上是否放心?”明婵问道。
伯夫人笑道:“这样再好不过了,多谢县主。”
“有劳县主。”世子和世子夫人也不多言。
“不用叫我县主,还跟以前一样称呼我为夫人即可。”明婵将方子递给伯夫人,“这方子,你们自己看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至于熬药的药材,我那里也有,今晚就送来一波汤药,伯爷能喝多少喝多少,明早天亮还会送来,那时候伯爷应该醒了。”
世子齐援将秦梓鸣请进书房,亲自将兵符交给他,“大都督,这是我齐家兵符,再没有了,一万暗卫,堪比精锐之师,望皇上不要怪罪我松山伯府曾经的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