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抽卡准备的祭品,可以当番外看的……巨苇在哥哥面前跳舞预警……
我记得不灭之城往日的模样……
它曾是一座庄严而宏伟的圣城。我曾在神庙里祈祷,也曾在每个花园中冥想……在那个和平的年代,我曾如此快乐。
我也记得罗刹来到的一天。
那是一个被战争的哭喊与奔流的血液所淹没的暗夜。被恐惧所包围的妇女和孩子们蜷缩在阴暗的角落,我带着尽可能多的同胞到安全的地方避难,但也有许多人付出了他们的生命……
那一天,我深爱的圣城,成为了罗刹的魔窟。罗刹一族差点将我们全部毁灭。幸存的同胞们被戴上枷锁,当作食物,像家畜一样对待……
然后难敌来了……
这个被称为勇健王的阿修罗王子……是我们敌人的敌人。
他整合了整个婆罗多的力量,团结一致从罗刹手中夺回了我们神圣的故土。
头戴金冠的王子与他最信赖的挚友盎伽王在人海中接受着百姓的赞美,宣布了罗刹一族的奴役早已终结。
被解开枷锁的人们欢呼着,阿逾陀的救星来了……他会像圣君罗摩一样前往楞伽,击退罗刹,为婆罗多带来和平。
可我的直觉却告诉我……阿逾陀的主人只是由一位恶魔换成了另一位恶魔。
我宁愿一直记着圣城过去的美好,而不是去面对它残酷的现状。
在难敌殿下眼中,阿逾陀是什么呢?
一个庞大的战利品,还是一块等着被分割,用来论功行赏的肥肉?
我们这些曾经被罗刹当做家畜的存在……如今又是什么?
---------------伊利丹:我都洗白了你居然还般黑庙的台词!难敌:说得我很黑似的,我至少不会成天惦记自己的嫂子!--------------
将阿逾陀从楞伽手中解放后,战后重建的工作与迎接英雄的庆典竟在这座一度被战火吞没的不灭之城内同时进行着……连迦勒底的御主也被如此魔幻现实主义的一幕惊呆了。
与这双重氛围相应的是城中百姓的情绪,其中一部分饱受压迫的百姓为久违的自由狂喜,而另一部分则对阿逾陀的未来充满的忧患……在他们眼中,将罗刹赶出阿逾陀的联军随时可能成为一群分食这座圣城的野狼。
或许是察觉到了阿逾陀城内此刻正涌动着这两种极端的情绪,难敌以忙着战后重建与清理残兵为由,并没有立刻将列国召集起来商议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阿逾陀的归属问题。
虽然不懂政治手腕,但迦勒底的御主依旧从沙恭尼精明的眼神里看到了如履薄冰。如果处理不好,千辛万苦才聚集起来的联军恐怕会分崩离析,更重要的是,难敌好不容易在列国中建立起的威信也会丧失殆尽。
当然,政治上的抉择并非迦勒底的御主能够干预的,奎师那笑着宽慰几位迦勒底成员说不必担心,这些东西交给他这个专业的狗头军师就好,不如在阿逾陀城内逛逛,还能帮上更多忙。确实,比起上层人士权力的游戏,她更喜欢跟着马修去街道上,做自己力所能及的琐事……
在那里,她能看到与民同乐,笑声震天的英雄王,在他身边总是会围着一群听众,他的泥土板就像小人书一样变化着不同的图案,每个图案背后都是一个充满趣味的故事,在另一头,香喷喷的开花爷爷在另一群人的簇拥下一边给女孩子送花,一边眉飞色舞地讲起了另一个版本的“王的故事”,虽然声音已经很小,可还是被天外飞来的泥土板糊了一脸。
骑士王依旧忙着和迪卢木多切磋武艺,为接下来远征楞伽做准备,在两人周边围了一大群下注的赌徒,其中大部分都是士兵,也有才被解放,好奇骰子游戏是什么东西的阿逾陀百姓,人们压住的对象也是五五开……
南丁格尔通常会布置好战地医院,要找到医院很简单,如果你能大老远就听见杀猪似的惨叫,那说明战地医院在百米以内。伯爵喜欢在城里飞檐走壁,俯瞰众生百态,是很难找到的,但如果战地医院中发生什么急事,这位来去如风的男子一定会及时出现。
随着两人离皇家大道越来越远,御主和马修看到了更多破败的景象……这座外表上依旧高大宏伟,金碧辉煌的圣城,内部其实早已满目疮痍。
在那里,御主撞见了行走在群众之中嘘寒问暖,耐心帮助每一个人的坚战以及他的两位幼弟。
迦勒底的御主已经或多或少猜到了这个特异点的阿周那早已不复存在的事实……无法依靠三弟的神勇,饱尝失去至亲的痛苦后,这个特异点的坚战似乎比想象中要成熟,连archer自己都觉得这个坚战很像在赌桌上失去一切后13年流放中的样子。
他现在又何尝不是已经失去了一切?象城的子民不但放弃了他这个王储,也放弃了曾经的信仰,连他引以为傲的三弟也不复存在。
对于这位流亡的王子,有人感叹他竟落魄至此,也有人说他仍是那个爱民如此的贤君,迦勒底的御主看到的则是一个早已失去一切后能够坦然面对任何处境的人。archer之所以选择继续隐瞒身份,想必也是相信自己的兄长不会因为失去自己这个王牌而放弃希望,一直消沉下去。
看见几位“洛丹伦”(迦勒底伪称)的盟友时,坚战合掌致意,并对秣菟罗一战时洛丹伦的支援表示感激,迦勒底的御主客气地说这都是职责所在,而坚战却笑着答道这虽是正道,却并非理所应当的职责,他会永远记住“洛丹伦”的仗义与慷慨。
没有任何东西是理所应当的……
盟友的支持,人民的信赖,乃至王权……皆非天授之物,而是要靠行动去争取的。
这便是失去一切后,这位流亡的王子终于学会的东西。
比起心思缜密的兄长,archer的二哥想法就简单许多……在和坚战道别后,迦勒底的御主和马修遇到了想要帮助迷路找不到父母的孩子们却把小朋友吓哭的大个头怖军,这位手撕罗刹的猛男看着被吓哭的孩子竟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索性让孩子们骑在他肩上在城里到处找路。
当两人看到这位壮汉时,他头上,肩上和肘上都托着调皮捣蛋的小孩……路过迦勒底的御主时,这位仿佛在表演杂技的大汉可怜巴巴地说替他向花仙问好,迦勒底的御主还没搞清花仙是谁,壮汉就被肩上的熊孩子们赶着加快了步伐……
如果说般度王子们会出现在此还是意料之中的事,那么接下来的偶遇可谓是一个惊喜。在街道的拐角处,御主和马修听隐约瞥见了几只瘦骨嶙峋,浑身脏兮兮的小猫,寻着流浪猫的足迹追去,一片早已空无人烟的废弃庭院映入眼帘。庭院中心,一位脑门发光的红发男子正端着一个装满牛奶的大盆,那些流浪猫像是已经认识他很久,纷纷毫无防备地聚在他脚下,有几只甚至已经扒着他的腿甲爬了上去。
“诶……?那不是……archer的大师兄马嘶殿下?”
就算其中一只白猫已经蹬鼻子上脸给他顺起了头发,挂满流浪猫的婆罗门战士并没忍心将任何流浪猫甩开,甚至小心翼翼地确保自己的护甲不会划伤这些毫无防备的小家伙。对待小动物时温和的眼神简直跟平日里那幅大大咧咧的模样判若两人,可是,还来不及为这种反差感到惊讶,敏锐的战士就察觉到了两位不速之客。
“那个……要帮忙吗?”
马嘶愣了半晌,那不高兴的眼神简直像是在说:敢告诉别人我就宰了你们……迦勒底的御主感觉不妙,正要带着学妹逃跑,对方竟用木讷的声音咕哝道:
“冬天之前……有没有办法……给它们弄个暖和点的住处……”
“有!”
就这样,御主和马修愉快地撸了一下午的猫,等搭完猫窝时,已近傍晚。在反复要求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声张出去后,马嘶才离开了这个废弃的庭院。
“马修,我还想去看看那个地方。”
“前辈,你真的要去那边看看?”
离开猫窝后,两人来到了一片熟悉的地方……那是几人刚闯入内城时看见的……罗刹用于关押城中人类的贫民窟。
“嗯……始终还是在意……想知道那些人怎样了。”
虽然那时,贫民窟里的奴隶拉响警报出卖了他们,可是,那群人在遇见自己之前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地狱是她无法想象的。她并不记恨他们。
带着复杂的心情,御主和马修再一次回到了那个破败的地方……曾经像兽栏一样挤满奴隶的贫民窟,现在早已变得空荡荡,唯有一个披着灰色麻布衣的老者清扫着脏乱的街道。
御主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岣嵝的身影,正是那位拉响警报的老妇。当她看见迦勒底的御主,她先是一阵颤抖,可随后又像是做出了觉悟一般伫立在原地,仿佛在等待着应有的报应。但御主和马修显然不是来寻仇的。
迦勒底的御主宽慰她说道如果交换立场,她或许也会做同样的事,一村的百姓和几个陌生人之间,老妇并没有太多选择。所幸他们现在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虽然城中的情况十分复杂,但迦勒底的御主那时依旧相信,阿逾陀一定会好起来。从老妇人口中,她们得知盎伽王已经重新安置了贫民窟的百姓,并为曾经的奴隶们提供体面的吃住,同时也要求他们全部都要参与到阿逾陀的重建工作中。
当老妇人担忧地说出阿逾陀很可能只是换了一个奴隶主时,迦勒底的御主坚定地答道,自食其力地通过工作换取酬劳,和当作奴隶被榨取价值是有本质区别的。盎伽王这一次并非只是授人以鱼,而是在授人以渔,这种布施远比上一种更有意义。
老妇人听闻,憔悴的面孔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她抹着眼泪说,或许盎伽王是个好国王,但阿逾陀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他们这种人也不可能有什么未来,把未来交给还相信希望的年轻人就好,而她会继续留在这个地方,和这座城的辉煌与苦难一同淡出人们的记忆。
---------------------------------与此同时,皇家大道的庆典上……------------------------------
得到解放的百姓簇拥在一起,与来自各国的将士们一起庆贺着这来自不易的胜利……所谓乐极生悲,越是在所有人都欢呼雀跃之时,越是要提防着涌动的暗流……
将胜利的荣耀献给友人后,这位将盘踞在阿逾陀的罗刹送入地狱的男人静默地回到了暗影之中。
民众现有的安心与欢乐都是建立在对联军的信赖之上……一旦有一名残余的罗刹出现,这份脆弱的信赖就将荡然无存,而阿逾陀举国欢庆的盛典亦会成为用以粉饰太平的虚伪假象。
与盎伽王拥有同样忧虑的,还有一人。
“这么巧,富军……亦或是……巨苇,你也在城中巡查……”
游走在巷道之中的白衣射手虽然身着便装,却依旧保持着备战的状态,丝毫没有一丝节日的喜气。对于盎伽王的出现,他并没感到意外,但这两个称呼还是让他下意识地按住了面具。
“只要出现一个遗漏的罗刹,就足以让好不容易放松心情的百姓再度陷入恐慌。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宿敌的心思阿周那甚至不用刻意去揣摩。
“这种任务交给我就好。勇冠三军的盎伽王应该出现在庆典上才是让百姓安心的最好方法。”
盎伽王愣了半晌,正要建议两人分头巡查,一支箭从身后飞来,他本能地抬手接箭,却不料箭头并非尖锐的铁器,而是一个颜料包……
要是放任不管,以阿周那的能力还能闪避,可盎伽王接箭的瞬间,炸开的涂料直接将阿周那的面具染成了红色……
“你的眼睛没事吧?”
面具被猝不及防地摘了下来,所幸阿周那并未解除巨苇的伪装。盎伽王对自己的失误懊悔不已,顾不得巨苇的身份问题,竟关切地查看着这些粉末是否伤到弓手的眼睛,所幸她眼睛周围并没手动影响。
“无妨……”
巨苇赶忙背过身去,比起眼睛里是否进颜料的问题,他明显更介意自己不得不以女子的身份如此近距离地面对宿敌这件事。
“是我的误判。倘若这是毒药或是其他东西……”
“难道你要因为背后没长眼睛而自责?你谨慎过头了。”
阿周那连面具都没捡就匆匆向皇家大道方向走去,热闹的街道上,人们似乎正围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人海中心竟是一只长着十个脑袋的怪物。高大的艺人头顶沉重的面具,肚子上扣着锅盖,以夸张的姿态演绎着十首王膀大腰圆,丑陋而贪婪的模样,孩子和大人们拿着简陋的木弓对准恶魔的头颅射箭,沾满红色涂料的罗波那看上去既狼狈又可笑……
原来让自己摘下面具的罪魁祸首是这东西……阿周那一时哭笑不得。
“告诉你们啊,十首王的弱点可不是头,斩下一颗头,他还会长出来。”
人群中,一位贵族打扮的男子得意洋洋地说道:“他的弱点在肚脐……”
“哦?!好厉害呀!”
年轻女子和孩子们瞬间向那位贵族投以崇拜的目光,贵族男子从身边的小男孩手里夺过弓箭,耀武扬威地指向了罗波那的肚脐眼……
“看我的!”
随着“嗖”的一声,箭支击中了锅盖,可是红色的颜料却并未命中肚脐眼的位置,那位贵族尴尬地又补上了好几箭,可谁料扮演罗波那的艺人是位灵活的胖子,硬是没能命中肚脐的位置,艺人夸张地发出了奸诈的笑声,将罗波那的奸诈狡猾演绎得生龙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