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江疆终于开口：“打电话给你爸严德标。”

“不行！”

汪海洋看着眼前右手火焰、左手水球的江疆，像在看一个怪物。可，即便他身上的灼烧感还在继续增强，他仍然没办法答应江疆提出的要求。

身后的石柱子不知道为什么跟烧火棍似的，一沾上火就能导火一般，整个柱子也跟着他的半边身子冒着火光。

江疆害怕真把人弄死，这样便会偏离自己最开始的意图。所以他继续源源不断地通过厂库那张残破的门往手中汇聚河水，方便随时给汪海洋灭火。

没办法，他只能继续给汪海洋加码，江疆悠悠地瞥了汪海洋一眼，“我也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你老婆。”

闻言，汪海洋痛苦地呜咽了一声，声音仿佛是从腹中传出来的，听着有点怪异。他终于认命，拿起漂浮在他面前的手机，按键的手指都止不住地颤动。很快，严德标接起了汪海洋的电话，声音传到江疆耳里，江疆都觉得慈祥。

“海洋，你这个点给爸打电话是不是饿了，要爸给你做几个菜送去医院吗？”

“不是，爸，我……”

汪海洋从嘴里挤出这几个简单的字都快要差点咽过气去，江疆立刻利用异能夺回手机，对着漂浮到自己耳边的手机说：“严德标，我是江疆，想要你女婿活命，就立刻过来见我。”

他说完该说的，立刻挂了电话。

然后江疆就用手中汇聚的河水浇灭了汪海洋身上全部的火星，他冷冷地对半边身子都在持续冒烟的汪海洋说：“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只有你自己知道，却不知道，除了我之外，你爸也有所察觉。”

缓了好久之后，汪海洋终于开口，配合着此刻焦灼的半边身躯，他整个人看着都很神经质。

“你骗谁呢！我有自信，除了你这样非人类的怪物，谁都不会怀疑到我头上，再精明的警察也不会！绝不会！不可能会！怎、么、会？”

江疆冷漠地看着他扒在地上不停蠕动，指甲盖都划白了，他再一次出声提醒汪海洋：“可你爸就是警察，还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他也许会觉得你碰那些年轻的女性，是为了拯救他女儿的性命，并且深信不疑。至于他知不知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色胚，那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汪海洋听到这话，猛地直起了身，又弯下身，他狠狠地给江疆磕了个头，再抬头的时候，眼睛里全是真实的恐惧，连瞳孔都放大了许多。

“我求你，别让我爸知道。因为要是我爸知道了，我老婆肯定也会知道。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尤其是我老婆，她绝对不能知道。”

也许人的表情可以作假，但身体的生理反应绝对不会说谎。

或许对于汪海洋来说，死亡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让他这一辈子最在乎的两个人看到他最真实而变态的样子。

江疆没办法再直视他这个脆弱的变态，他移开放在汪海洋身上的眼神，注视着罗菲菲扶着墙有些摇晃地从里头的小仓库走出来，他冷静地回汪海洋答：“那要看你和你爸今晚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