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转移，凌天雪四肢蜷缩在一起，恨不得将自己挤进墙里，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小雪？”聂石年小心靠近，看到她这副模样，他的心如同被刀插一样疼。

“石年！”身体微微颤抖的凌天雪，在听到聂石年声音的一瞬间，猛地弹起，撞进了他的怀抱。

“不怕，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怎么样你？”聂石年粗略检查了她的身体一遍。

好在，衣衫完整，身上也没受伤，让人暂时松了口气。

“石年，我，我杀人了！”凌天雪接下来的话，说出来都带着颤音，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的双手。

“别怕，我来处理。”聂石年将她安顿好，这才朝刘耀悬的尸体走去。

原以为，凌天雪在惊慌失措下，会用刀或者其他利器，捅进他的身体。可仔细查看后发现，刘耀悬的尸体上没有任何外伤。而他的眼睛是死死瞪着的，看来是死于急病。

“自作孽，不可活。”聂石年无语的摇了摇头，“自己作死的，跟你没关系。”

“不，石年，我真的杀了他！”凌天雪双手颤抖，不敢相信的盯着自己的手，强调道，“就是用这双手，将他打死的！”

打死？

聂石年又不是不知道凌天雪的力气，软软糯糯像只小猫一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踩到猫猫狗狗都要懊恼掉泪个半天，让她用力打死一个人，可能吗？

可看她这惊慌失措的样子，聂石年又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当即，他重新蹲下身子，在触碰到刘耀悬尸体的一刹那，聂石年的眸子豁然缩紧！

刘耀悬全身上下的骨头，断了大半。尤其是胸腔处的骨头，几乎碎成了渣渣，这让他摸起来就像个被剪掉线的提线木偶，柔软又毫无生气。

这不是急病能够解释得通的了，能将骨头伤害到这种程度，低于五道境的高手，绝对做不出来。

换句话说……

聂石年回头看了眼凌天雪，她还是那副惊慌失措的表情，似乎对自己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但聂石年却第一时间，想到了之前她体内突然冒头的那股力量。

亦正亦邪，正邪难辨。它的后劲很猛，却又十分善于伪装自己，能够在聂石年的气力进入的一刹那，快速回退，深深隐藏起来。

如果不是聂石年这般造化的人，甚至根本就发现不了它，着实狡猾。

更重要的是，作为主人的凌天雪，根本就不知自己体内有了这样一股力量。它甚至能在凌天雪受到危险的一刹那，突然激发出无比凶残的一面，将她好好保护。

这……

聂石年摸了摸下巴，重新站起身来，攥住凌天雪的手。

“他不是你打死的，是心脏病发作了。”攥住她手的一瞬间，聂石年开始暗中探索。

没有力道，甚至一点有道行的迹象都没有，和每次和凌天雪接触时一样。

“心脏病？”凌天雪一怔，“可我刚刚，听到他身上骨头炸裂的声音……而且我真的感觉，自己那一掌打出去的力量特别大，他都被我打飞了……”

何其恐怖。

当时自己在惊慌失措下，下意识的用手去推刘耀悬的胸膛。

只听咔咔咔几声，刘耀悬突然腾空飞起，整个人甚至跌落到数米之外的位置，愣是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凌天雪骇然的看着自己的手，她从不知道自己能挥出那么大力气，甚至大到能把一个人打飞！

“你没事吧？不要以为装死，就能吓到我。”凌天雪炸着胆子，小心翼翼朝刘耀悬靠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