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石年捧着她的小脸儿,仔细端详一番,继而垂下头,轻啄了一下她的脑门。
“等我。”
只留下这区区二字,聂石年便登上小船。
两指向上一指,顿时卷起千层浪花。那浪花形成一道冲天水幕,自后背涌起,瞬间将两人隔绝,互不相见。
你一定能平安回来的,我坚信。
湍急的江水,推动小船向前挺进。船体上上下下,十分颠簸。
立于小船正中的聂石年,负手而立,立身堂堂。
无数水花在他周身炸起,但却湿不得他的半片衣襟。
他的周围,如同腾起一个无形的屏障,将他稳稳的罩于屏障正中。
而此刻,浪江湾下游的人们,正翘首以盼,等待着北野战神的登场。
毕竟,老刀神武望虓,已经早早漂浮在江面正中,等候多时了。
就见他一手执鱼竿,欣欣然正在垂钓。看得出来,此人信心大盛,全然不把今天的决战当成一回事。
倏地,平静的江面突现涟漪。那股由远及近的冲击力量,自江底升腾,惊得那群好不容易靠近的鱼群,四散而去。
“有些人,天生不识抬举!”武望虓眉头一紧,十分不爽。
与此同时,岸边观看的群众,不由惊得目瞪口呆,伸手朝江面上指,久久发不出声音。
太震撼了!
就见那移动的通天水幕,正紧随着那一叶扁舟,激流勇进,如同一头刚刚睡醒的雄狮。
“北野战神来了!”有人喊了一句。
全场沸腾!
这尼玛,与老刀神相比,北野战神的出场才更符合年轻人的预期。
高端大气上档次,狂霸酷炫吊炸天!
就在人们还未从这猖狂的出场中回过神来之际。
老刀神身下的小船,突然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飞速逼近。
眨眼间,两叶扁舟,对立而望,近在咫尺。
“没想到,你真敢来。”武望虓咧嘴一笑,从头到脚打量起了聂石年。
很年轻,比想象中的还要年轻。
如果能走正道,未来可期。
可惜,他立场背道而驰,必须杀之而后快!
“我为何不敢来?”聂石年双手负后,气定神闲,“做错事的是他们,该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终日的,也应该是他们。”
“哦?听你这意思,你还挺有理?”武望虓嗤笑一声,“真没想到,烈荣兵光明磊落了一辈子,竟然会带出你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徒弟!”
“我无愧于军部,何来丢人现眼?”聂石年立身堂堂,“倒是你,一把年纪,却连是非黑白都难分清了?”
“胡搅蛮缠!”
一声爆喝,武望虓话不多说,直接拔刀,上来就劈出一招开天辟地。
“打起来了!”
围观群众,怎么都想不到,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这才刚见面,就直接开战。
轰!
锋芒的剑气,在湖中心就直接炸开。那散开的冲击波,引数十丈水柱。
以至于,近在咫尺的聂石年,瞬间失去踪迹,仿佛这一秒,相聚仅几十米的两人,被时空割裂,隔海又隔山。
天地模糊。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