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问,为何动胥家?”聂石年直接开门见山。
路诚顿了顿,点头道:“是。说句斗胆的话,我觉得此番将军的反应有些过激。”
按理说,胥家不是罪魁祸首,只要去查给张来福钱的那个人,就会水落石出。
可聂石年此番下令,是直接将胥家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这有些不是他的行事作风,更加违背其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原则。
“没有过激,我只不过要敲山振虎。”聂石年将手抱于脑后,“我父母的事,摆明了是有人针对我而来。对两个老头老太太下手,对方固然卑鄙,但也从侧面印证了,对方不敢跟我硬刚。”
“难道,是袁肆刀的余党,或者是赌协的余党?”路诚立马问道。
因为袁肆刀已经将人发展到了相当大的规模,当天的一通拨乱反正,并不代表将他们全体肃清,一个不留。
就比如今日的胥三原,他一届商人,独霸一方,论起来,不应该和袁肆刀有什么关联。
可他偏偏树大根深,兴许只差一步,就将胥三原发展成了自己的党羽,为自己所用。
同样的道理,赌协亦然。
甚至,赌协的毒疮烂液,早就渗透到了大燕的各个角落。
人人以赌协为荣,以其为尊,就像被人洗脑一样,想变都变不了。
这样的情形下,保不齐就有一些顽固党羽,企图反清复明,找上最没反抗力的罗刚夫妇,杀之而后快。
“不,在我看来,赌协和袁党的风,已经过了。就算留有余孽,也兴不起风浪。”聂石年笃定道。
所谓擒贼先擒王。
这两个组织的头目都已经成为过去,底下的组织也早就溃如蚁穴,再想重整旗鼓,很难。
被聂石年一点拨,路诚突然灵机一动:“难道,是因为将军即将出任九门总督,而这个位置,直接触碰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们才迫不及待,想要制造点祸端出来,让将军述职不成?”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因为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上头的委任状颁发之后,聂石年的养父母就双双罹难,这个时间未免太过巧合了。
路诚的分析,也正是聂石年想到的。
有人想用私事,羁绊住他的脚步,让他从此一蹶不振,如三年前那样,直接卸甲归田,不问仕途。
再不济,延期一段时间上任也好。
这样,某些不方便处理的尾巴事就能及时处理,而且过程干干净净,不露一点蛛丝马迹。
算盘打的挺响,是因为光耀大燕的国都金陵,有更多不可告人的事情么?
既然如此,他聂石年倒要看看,那些人有几个脑袋,敢跟人民群众,敢跟国家叫嚣!
什么四大王族,五大皇族,分得倒是挺明白的。
说白了,不就是明里暗里,搜刮民脂民膏,将原属于百姓的利益与钱财,归为己有么?
既然你们吃相难看,那老子就亲自会一会你们!
王族皇族,从今日起,我就将你们全部拉下台,游街示众!
“吩咐下去,胥家连夜抄家,一个不留。”聂石年平静的说完,便闭上了双眼。
这一夜,注定风起云涌,天地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