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石年置若罔闻，反倒将目光投到了这赌石场正中。

此刻，正有两场赌石进行着。本来有三场，因为刚刚一场过程太过惨烈，一名赌石人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落差，当场昏厥，被人抬了出去。

而与他对赌的人，赢了个盆满钵满，自然得意洋洋的满载而归了。

放眼四望，聂石年在一个摊位前停下来，指着角落里一颗极为不起眼的碎石：“麻烦把那颗拿过来。”

“我没看错吧？姓聂的，你竟然挑来挑去，找了个已经开苞的原石皮？”古术渊上前两步，瞪大双眼看了看，不由哈哈大笑。

这小子，一看就是比门外汉还门外汉的傻逼啊！

想那原石切开前，没人知道里面有什么，会不会开出有水头的好物件，所以没人敢事前嘲讽。

毕竟有时候，看上去毫无前途的原石，切开后却大放异彩，里面的好物件，能够让赌石人的身价翻上几番，从此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

但那只是没切开之前。

眼下聂石年挑的这块，但凡懂点知识的人，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不光已经打开，而且这块说出大天儿来，它也是个原石皮。

何为原石皮？就是包裹在原石外厚厚的那层石质。

一般原石切开后，工匠师傅会根据里面的情况，开始打磨去掉外面的石质，从而让真正值钱的部分呈现出来。

也就是说，把原石比作坚果，外面的石质就是果皮，毫无任何价值可言。

但现在这姓聂的，竟然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大圈，最终选定了这么一块石质，难免让人笑掉大牙。

“谷兄，看来你说的没错，这家伙的确啥都不懂！”一旁凑热闹的男人，幸灾乐祸道。

古术渊笑了笑，这还用说吗？凌家赘婿的废物程度人尽皆知，他要是能干成事，那恐怕火星都该撞地球了！

而摊位的伙计，在听到聂石年要的是块那样的石头，也不由嗤笑：“你确定，你要那块？”

聂石年点了点头：“确定。说吧，什么价？”

伙计回头看了一眼。铺位里躺着一名老者，身穿齐脚面的长衫，正一边摇着折扇，一边晃着摇摇椅，悠然的打量着聂石年。

这年头的人都精了，像这小子这样如此不识货的人，当真是凤毛麟角。

“五十万！”思忖后，老板笑着开口。

“五十万，板上钉钉，不反悔了？”聂石年笑容颇有深意，他直视老板，像是怕他突然变卦似的。

“当然，绝不反悔！”老板怡然自得。

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刚刚这块原石，以一千万的价格被人买了去，结果切开后，一丝肉丁都没有，是个全素的！

当时赌石人就受不了了，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厥，刚刚被人抬下去不久。

原以为一千万收场，这趟就没白来。

谁成想，这年头废物还能再利用。眼前这傻子连下脚料都看上了，还觉得五十万买块下脚料占了多大的便宜，生怕自己反悔不卖了似的。

呵，无知加傻逼！老板巴不得最大程度的榨取剩余价值，既然有利可图，哪有后悔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