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诚已经先一步退出包间，闪进了他们自己的包间，顺便，把那一颗颗好奇的小脑袋，如数按了进去。

“路大哥，对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好多人啊！”

刘小强探着脑袋张望了半天，但因为那些人高马大的黑衣人当着门口，他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饭吃的差不多了吗？差不多我送你们回去。”路诚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

这帮孩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虽然心底里惦念着对面的情况，想要看看聂大哥怎么教训那个蒋忠实。但身体还是很实诚，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

还有个小不点，黄黄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端着个小碗还在吃，一副又萌又让人怜爱的模样。

路诚心一软，将那个孩子抱起来：“跟哥哥再去吃点别的，好吗？”

“好啊好啊！”年纪小的孩子们一听又有好吃的，高兴的一蹦三尺高。

“路大哥，到底怎么了？干嘛这么着急带我们走？是不是聂大哥有什么危险？”

别看这刘小强平时痞里痞气，吆五喝六不服管束的模样，关键时候还挺讲义气。

就见他撸了撸袖子，露出纤细的小胳膊，虽然瘦，但肱二头肌真不是盖的，说他能打趴两个成年人也有人信。

路诚忍不住笑：“收起你的腱子肉吧，你聂哥，会让欺负你们的人受到惩罚。”

“就凭他一个人吗？”刘小强不信。

路诚勾了勾嘴：“是凭他一根手指。”

众孩子：“……”

虽然觉得不可信，但禁不住美食诱惑，大部分孩子还是跟着路诚乖乖离开了。

刘小强等几名大一点的孩子，在确认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之后，只好也跟着悻悻离开。

很快，整个二层包间，仅剩下白家这一间了。

“到底怎么样，你才会放过我们？”老太太禁受不住这倾轧而下的压力，嘴唇哆嗦道。

聂石年暂停脚步，指了指趴在地上，喘气还很困难的豺虎，反问道：“你们把画中人奉为天人，却将真正为民除害，伸张正义的豺虎置于死地。你自己说说，我怎么样会放过你们？”

对于军人出身的聂石年而言，军犬于他，亦亲亦友。

老太太深谙其道，她狠狠瞪了白卿贤一眼，低吼道：“贤儿，过去道歉！”

“奶奶，让我跟它道歉？”白卿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人对狗道歉，这算哪门子道理？

更何况，几年前就是因为这条狗，才让自己深陷牢狱之灾。今天碰巧冤家路窄，难道同一个坎儿，自己要跌倒两回？

“道歉！”老太太将青龙拐杖杵的笃笃响，加重语气道。

白卿贤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吞咽了一口吐沫，艰难的爬到了豺虎面前。

“对不起，是我错了……”声音轻到连他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不等聂石年开口，老太太的拐棍儿，呼的一声劈了下来，正劈在白卿贤的后背。

“混帐东西，大声点！”

白卿贤疼得龇牙咧嘴，高喊道：“对不起，狗爷爷，我不该伤你，也不该说些想吃你的鬼话！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条狗命！”

话不长，但白卿贤说的异常艰难。此刻的他，就像被人扒光了游街示众，一点脸面都没有了。

“他已经道歉了，能否请你原谅？”老太太脸泛红光，一张老脸也是丢到了姥姥家。

聂石年背对他俩，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