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不到,就地开席!
现在,白卿贤的心口钝痛,感觉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聂石年温柔注视着那条狗的眼神。
以及墙壁上完全不静音的时钟。
像两记纵横交织的铁锤,不断敲击着白卿贤的心脏。
白卿贤手脚冰凉,甚至已经忘却了身体上的疼痛,只剩下了满心的绝望。
十分钟……
他白家下榻的酒店,与这里分庭抗礼,十分钟怎么可能赶得到?
更何况,自己那自命不凡,目空一切的奶奶,一定会拉开绝对的阵仗,才会姗姗而来。
到时候,怕是黄花菜都凉了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卿贤和蒋忠实互相对望着,如坐针毡。
几分钟后,路诚看了看表,表情玩味。
“到时间了,你的人还没来,准备上路吧。”
“不!不不,再等一下,我奶奶一定会来!现在路上车多,可能是堵车了!”白卿贤闻言,心头像被泼上了一盆凉水,从头冷到脚。
“堵车?你们白家不是无所不能吗?区区一个道路问题,还叫事儿吗?”
“之前是我错了,我有罪!求求您几位再等等,求你们了!”此刻的白卿贤,放下所有贵族大少的架子,强忍着疼痛挪正了身子,对着路诚连连磕头,态度卑微。
“我们的时间是很宝贵的。”路诚扭头看了看聂石年二人。
他正认真的听徐正梁医生讲解随身携带的各种灵药,眼神放光,很有兴趣的样子。
“我有钱!我们白家很有钱的!这样吧,我让我奶奶把失传几百年的白子木的那副画带过来,权当赔礼了,这准行了吧?”白卿贤急忙道。
“白少,这可不行啊!那副画是珍馐至宝,怎能落入歹人手中?”蒋忠实脱口而出。
但话音刚落,他就后悔的捂住嘴巴,一脸惊恐:“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歹人都已经说出来了,难道还想表达什么好意思?”路诚顿时收敛起笑容。
他从军多年,向来听到最多的,是老百姓的赞赏与爱戴。
但是今日,自己本就是个歹人,却还倒打一耙,说他路诚是歹人,简直不可饶恕!
笃!
一根筷子,直飞向身后的墙壁,并齐根末了进去。
蒋忠实起初没发觉什么,但很快,他从白卿贤的脸上,看到了如同见鬼一样的惊悚。
对方看着他的胸口,嘴唇上下抖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蒋忠实垂头一看,不由大惊。
自己胸口贴近心脏的位置,被那根筷子前后贯穿,打通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小洞!
洞口汩汩的往外泚血,因为速度太快,甚至连血肉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疼痛感迟钝。
蒋忠实吓得连退数步,一个站立不稳,噗通一下栽在了地上。
再往右偏离半指,就是心脏!
换句话说,路诚刚刚根本就懒得杀他,不然现在他蒋忠实,肯定在白卿贤前头,先一步开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