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包天!你们是疯了吗?为了一条狗,竟然得罪云城的白少爷!”蒋忠实气急败坏,“这里是衍城,是不允许你们随便撒野的!”
路诚挑了挑眉毛:“想叫什么人尽管叫,哪儿那么多废话?”
说着,路诚干脆坐下去,等着蒋忠实进一步动作。
豺虎的血已经止住了,活太岁还在继续发挥余热。徐正梁将它抬到通风的一侧,自己也坐到了桌前。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聂石年扭头一看,见自己包间的门口,刘小强正带着其他几名孤儿,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
一对上聂石年的目光,几个孩子立马像犯错被人抓现行一样,赶紧缩回脑袋,顺势还把门带上了。
他们只是想看蒋忠实如何挨揍,心中的一股不平气无法压下而已。
聂石年笑了笑,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一会儿,就不一定了。
蒋忠实眼珠一转,看他们几个真没有要跑的打算,也真怒了。
在衍城,不把他蒋忠实放在眼里,是对他最大的不尊重!
当即,蒋忠实拿出电话,嗯嗯啊啊了一通之后,挂断了电话。
“等着,老子的人一会儿过来收拾你们,别得意!”
等待的功夫,蒋忠实赶紧冲过去查看白卿贤的伤势。见他早就痛晕了过去,更是额头冒汗,浑身不自在。
这帮小王八羔子,竟然出手这么狠!等下让你们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
与蒋忠实比起来,聂石年三人就平静多了。他们甚至还要了一壶上好的茶叶,聚在一起对饮起来。
不多时,狼狗豺虎幽幽转醒过来。
它先是懵懵的四下查看了片刻,路诚欣喜的打了个响指:“豺虎,来。”
这是专属于军部的命令,服役了十余年的豺虎,自然不陌生。
但或许是离开军部时间太长了,又或者它根本不相信看到了亲人,以至于指令发出半天,豺虎却定定的看着,没做出什么动作。
“豺虎,坐。”聂石年转过身体,发出指令的同时,右手轻轻敲击了桌面两次。
这是军犬在执行完命令后,指导员对其发出的指令。意思很积极,类似干得好,你做得我非常满意之类的。
当豺虎听到这个指令后,双眼冒出了愉悦的光,同时听话的坐在了地上!
“goodboy!”聂石年起身,郑重其事的对着豺虎,敬了一个军礼。
这在外人眼里,或许是个疯癫的行为。
甚至用千年活太岁来医治一条狗,更是暴殄天物,神经至极!
但于聂石年,乃至千千万万个军部将士而言,豺虎这样的一只军犬,曾经承载了太多的东西。
它并不是普通的狗,而是战友,是生死兄弟。
有战时,它冲在前线,穿梭于枪林弹雨之中,命悬一线。
无战时,它慵懒缱绻,吃饱喝足尽享狗生之巅,美哉美哉。
多少个日日夜夜,它与自己的指导员同吃同住,共喜共忧。
又有多少个春夏秋冬,它救人于危难之间,成为无数人心中的英雄。
有人说,狗狗的一生很短暂,但军犬的一生更短。
因为谁都说不准,它勇敢出发之后,还会不会有命返回。
豺虎算是幸运的,它十年戎马,战功彪炳,终保得一身周全,荣耀退役。
但它又是不幸的,退役后被人领养,却又被领养人以五百元低价卖出,招来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