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封眼珠一转，顿时明白了。

对方肯定是来谈合作的，不管怎么谈，只要抱上了这条大腿，就稳妥了。

“来，朋友，咱们楼上说。”柳青封立刻换了副嘴脸，招呼聂石年和路诚借一步说话。

聂石年勾了勾嘴，起步动身。

在柳青封的带领下，几人进入宽敞明亮的高档套房，里面设施齐备，应有尽有。

“都是好兄弟，何必当着那些凡夫俗子的面，漏财呢？”柳青封笑着，为二人一人斟了一杯茶。

“你的态度转变的很快啊？刚刚还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呢。”路诚耸了耸肩。

“兄弟莫怪，我那不是眼拙，不知道二位的恐怖来历嘛。”柳青封笑道，“这样，二位喝茶，我喝酒，先给二位赔罪！”

柳青封说着，将自己面前的一大杯白酒，一饮而尽。

聂石年笑了笑，轻抿茶水。

“额，不知道二位这次来的真实用意是什么？”柳青封放下酒杯，试探的询问道。

但对方就像没听见，完全不接他这个话。

柳青封尴尬了。但没关系，这可是个超级财阀，超级财阀有点脾气不是很正常么？

“让我大胆的猜一猜？”柳青封摸了摸下巴，“是不是看好我们百建集团，准备参股？我跟你们说啊，我们百建上市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只剩下最后的几道手续了。这个时候投资入股，那是绝对的稳赚不赔。”

“我想听听，你对今天集资事情的看法。比如，三个月之后用支付券兑换本息这件事。”聂石年扬了扬眉毛，终于开口。

“你也注意到这件事情的妙处了对不对？哈哈，这可是我想到的！我真是佩服自己有一颗好脑子，既能适时维稳，有让这些傻子投入了更多的钱，真是一举两得！”柳青封自豪的拍了拍胸脯，“支付券？呵呵，不过是毫无用处的废纸而已。两三个月之后，百建早就上市，搭理他们作甚？”

聂石年笑着抓起杯子，边抿茶边问：“也就是说，你承认这是在非法集资了？”

非法集资四个字一出，原本洋洋得意的柳青封，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了。

他机警的看过来：“这个词放在这儿用，有些不合适吧？”

“不合适吗？”聂石年眉毛未动。

下一刻，他舒展五指，看似随意的朝柳青封的头顶盖了过去。

砰！

柳青封被一股莫名的甩力扔了出去，直接砸在了墙壁上。顿时，疼得他除了剧烈咳嗽之外，做不出任何动作了。

“既然做得出来，就要有脸承认！真把外面的普通民众当韭菜，割完一茬又一茬吗？”聂石年双眸泛起杀意，“你可曾知道，之前的一波割韭菜，已经让不少人丧失了生活的希望，年纪轻轻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说这话时，聂石年脑海中回荡的是，那个年仅十六岁男孩愤世嫉俗的眼神。以及因为被社会摧残过，而变得战战兢兢的他的母亲。

他们渺小，但代表的是一个群体，是那些明明受了委屈，却不知道从何发泄，也不敢随便发泄的卑微阶层。

而这个国家，这个社会，本不应该有什么荒唐的等级之分！

大家都是国家的主人，并不以穷富论地位，也不以贫贱搞划分。

但，就偏偏有些人，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毫无忌惮的搜刮民脂民膏，嚣张至极，不可原谅！

这是聂石年作为军人，感觉受到的最大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