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石年的兄弟，是他送我来的。”凌天雪笑着介绍冯森。

“爷爷好。”冯森双眼一眯，笑着打招呼。

“他是坏人，别让他进来！”凌文广突然警惕的瞪向冯森，一脸的不高兴。

凌天雪哭笑不得：“爷爷，他是我的朋友，你总不能没见过人家，就先说人家是坏人吧？”

但凌文广坚持道：“让他出去，我不想看见他，他是坏人！”

并且，老爷子情绪激动，俨然一副冯森不离开，他就要找东西撵他走的架势了。

“好好，我让他走。”凌天雪没办法，对冯森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爷爷的脑子不太好，容易时空颠倒。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也绝不是针对你，你别介意啊。”

冯森耸了耸肩：“没关系。老人家有着基本的自我保护意识，还是挺好的。我在外面等你，你们祖孙俩慢慢聊。”

凌天雪无奈道：“冯森，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爷爷每次闹起脾气来，都会耍很久。我把你一个人晾在外面，也觉得过意不去。”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冯森也有眼力见，便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走。反正这里离我家也不远，要是遇到什么事情，你就直接打我电话。”

“好，今天实在不好意思啊。”凌天雪抱歉道。

“孙女儿，你跟他墨墨迹迹的做什么？快让他出去啊！”一旁的凌文广，已经容忍不了了。

“好，我知道了。”凌天雪吐了吐舌头，“那，你小心点啊。”

冯森笑了笑，兀自走出大门离开了。

“爷爷，人家是客人，第一次来家里，你怎么这个态度啊？”凌天雪嗔怪道。

这老爷子，以前虽然不讲道理，但最起码的礼仪还是讲究的。

现在倒好，当着人家的面就把人家轰走了，让凌天雪好一顿颜面扫地。

“我什么态度了？你现在这样，叫引狼入室！下次再把他带进来，你也一起出去。”凌文广气鼓鼓的说着，竟然转身不搭理凌天雪了。

真是老了老了，还变得跟小孩一样难缠了。

“好了爷爷，我知道了。”凌天雪叹了口气，“走，咱们去里屋说。”

祖孙俩来到客厅，家仆热情的招待了凌天雪，并将凌文广最近的情况跟她大致说了一下。

不外乎每天都是赏赏花玩玩鸟之类的，倒也惬意。

凌天雪甚至都有些羡慕他，以前的尔虞我诈又如何？现在虽然人迷糊了，倒也算回归了本真，拥有了一个老年人都拥有的平凡生活。

凌文广拉着她，给她介绍自己种的花，闲暇里写的字，不亦乐乎。

但凌天雪的心中，始终有件事压着，怎么都放松不下来。

末了，凌文广有些失落的说：“还以为你是来陪我看花的，没想到却心不在焉。”

凌天雪只好强颜欢笑：“哪有，爷爷，我就是来陪您的，陪您好好说说话。”

凌文广观察她半天，摇了摇头：“你有心事。来，跟爷爷说说，有什么心事？”

一瞬间，老爷子双眼中迸发出的光，竟然让凌天雪有一刹那的失神。

他的病好了吗？

“老爷就是这样，时好时坏的。但看着好，其实还是糊涂。”家仆将茶水端上来，插了句嘴，然后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