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业绩。”聂石年头也不抬,拿过另外一只钢笔,在上面圈圈画画着。
“额,我监工了医疗部的项目……”凌中旬的声音细如蚊蝇。
聂石年抬头,眼神玩味:“医疗部的项目,拢共加起来,工期也没超过三个月。试问,后面九个月,你在做什么?”
“我,我……”凌中旬面红耳赤,尴尬至极。
聂石年在他的名字后打了个叉:“凌家大厦,以后不许出现你的身影,滚。”
凌中旬还想再说什么,动了动嘴,终究没发出声,狼狈的逃了出去。
“凌毛雨。”
“凌毛鹤。”
“凌冬生。”
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在聂石年的口中逐一念出来,继而,全都轰走。
短短数十分钟,原本闹哄哄的会议室,被驱逐出去了五分之四。
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驻扎在凌家什么都不干,却每年都白拿不少工资的闲人,真是叹为观止。
怪不得近几年,凌家发展势头不错,却始终不上不下,盈利也马马虎虎呢。
“好了,安排妥当,散会。”聂石年合上笔记本,站了起来。
“哎?干嘛散会啊?我们可都是有业绩的人,而且你也点头认可了不是吗?”剩下的那五分之一,连忙拦住他。
“不错,你们几个确实有业绩。但业绩不足以支撑往年白拿的红利。不过你们现在依然有两个选择,一,继续留在凌家,来年创造足以领取红利的价值,然后分红。二,去财务领红利,但同时把往年白拿的吐出来!”
与其说是两个选择,还不如说一个选择都没有。
这帮剩下的人,更是有苦难言。
还以为今年有些建树,能够领到分红。到头来比那些直接被轰走的人,还颜面扫地。
这尼玛算什么事儿啊!
但要真较真,他们也自觉不站理。而且现在群龙无首,再也不是凌文广当家的时代了。
既然凌天雪坐镇,她是这种态度,他们也完全没办法。
怒气冲冲的冲出会议室门,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秦舒和凌天雪二人。
聂石年抬手看了看表,平白无故浪费了这么长时间。还想着今天能够早回家,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温存呢。
他示意凌天雪离开,可对方看了看秦舒,小声让他等一等。
“大伯母。”凌天雪叫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这上面有一些钱,是我现在所能动用的最大资金了。今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很遗憾。我知道你现在一个人,处处都不容易,是最需要钱的时候。这些钱虽然不多,但你也先拿着吧。”
情真意切,暖意洋洋。没有丝毫别的意思。
但这些话在秦舒听来,声声刺耳。
她满目怒意的盯着凌天雪,恨不得盯她到肉里:“你这是什么意思?在可怜我吗?我秦舒不需要你的可怜!”
“不是,你误会了,我没别的意思……”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秦舒又将目光盯向聂石年,“他刚刚不是说,我家里出的事情最多,所有的钱都是我们败光的吗?现在你又来假惺惺的给我钱,你们夫妻俩,是要一唱一和的羞辱我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