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正依偎在父母身边。笑靥如花，精灵可人。

而她的父母，在她发声之后第一时间，竟然捂住了她的嘴巴。

孩子大概觉得父母在跟自己开玩笑，害羞的连连往身后躲，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与平常的顽皮孩童并无差别，甚至更加无忧无虑。

只不过。

“你们是想告诉我，这个孩子，也是股东吗？”聂石年双眼一眯，抬笔在凌妙妙的姓名上划了个圈，“来，你们跟我说说，这孩子今年完成了什么业绩？”

孩子的父母面如死灰，极为窘迫。

“这，这……”孩子母亲磕磕巴巴。

还是父亲更没脸一点：“是当年妙妙出生，老爷子喜爱孩子，才给了她一个分红名额的！这么多年一直如此，你有什么资格发问？”

聂石年哦了一声：“正巧，我觉得股东组成里面，有很多问题。今天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可以整顿一下。”

“你什么意思？是要剥夺我们做股东的权利？”一听这话，有人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

聂石年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悟性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你凭什么这么决定？当初入股的时候，我们可都是掏过钱的！这么多年老爷子都没有过任何意见，你凭什么剥夺我们的权利？”

“问的好。”聂石年目光不抬，“以前的凌家，经营模式是绝对的家族式管理。到了年底，不管盈利与否，凌文广都会为了面子，给大家分红。不过以前运气好，整个大市场环境喜人，凌家的项目又没有过多霸占资金的情况出现，所以才能保持住收支稳定。”

“但今年不同，好几个项目同时开工，资金短板立刻就显现出来了。”聂石年环顾四周，“所以，今年开始，凌家的经营模式要改，我绝不允许有一个人运用血缘名义，做公司的蛀虫，好吃懒做，混吃等死！”

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瞬间让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真按照他说的那样实施，那等于舒舒服服躺着赚钱的时代过去了。

要是还想留在凌式，就要放下身段，像其他上班族一样从零做起，用业绩说话。

但真到了那个地步，又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呢？自己作为凌家亲戚的优越感，就都荡然无存了啊！

可笑！天大的玩笑！

“哈哈哈哈，你小子的意思是，我们作为凌家人，还得像那些白领一样，业绩没有达标的话，就拿个基本工资吗？”有人冷嘲热讽，“你去问问凌文广，他还要给我几分薄面，从来不敢提出这种非分的要求呢！”

此人虽然刚逾半百，但辈份不小，论起来，凌文广还得尊称他一声舅舅。

往年甭说分红礼品分一大堆，甚至凌文广还得亲自登门去看望他呢。

现在聂石年一个小辈，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想要撤销这些福利待遇。看来不把身份亮出来，这小子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怎料。

“我想你恐怕是想多了。”聂石年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我的意思是，没有业绩的话，会被直接踢出公司，谁都一样。”